这种材质的灯掉落在身上,就是不死也得毁个容。
但是她从休息室走出来看到时景祁也在那里的时候,立马就发消息让裴兆暂停。
指令发出了整整一分钟,他不可能没有看到。
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故意这么做。
想到这里,许可夏身子微微颤抖,克制住不让自己在这里发火。
她身子任何细微的异动都逃不过裴兆敏锐的观察力。
他勾起指节,在许可夏鼻子上滑了一下。
“怎么了?因为伤到你最爱的男人,所以生气了?”
许可夏握住他乱动的手,身体往后仰,一脸正色盯住他的眼底。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任何人都可以随便杀,但是不能伤害时景祁。”
裴兆嘴角还笑着,眼底却逐渐冷冰。
单手反抓住许可夏纤细的手腕,另一只手从腰际往上,故意搓揉她胸前的柔软。
猛地一拉,将她控制在自己的怀里。
“你不是要给那个女人一点教训?我做事一向不择手段。不过这次没成,下一次再试试。”
感受到怀中人的愠怒,裴兆才笑了一下,跟逗猫一样捏了捏她的手背。
“这就生气了?你心疼时景祁,那我下次避开他就好了,反正他这次也没死。”
许可夏气得呼吸都粗了,正要说话,却感到黑夜中右侧脖颈被人舔了一下。
裴兆搂住她的力道更加收紧,贴在她耳旁。
呼吸灼热,语气却阴森:“但是你别忘了,还有五个月。你要是不能让时景祁死心塌地爱上你,你就跟我走。”
许可夏眸光跳动,指尖逐渐紧捏在一起。
医院中,时景祁被带到诊疗室。
像是怕乔予栀趁着他治疗的时候跑了,非要让她跟着一起进来。
脱去外套,在治疗室明晃晃的灯光下,时景祁后背的伤完全呈现在眼前,让乔予栀头皮发紧。
碎玻璃扎进皮肉中,猩红的血将整个后背都染红,沿着铁架床滴落到地上。
空气中浓郁的血腥味萦绕在鼻息间。
血液凝固,部分已经和衣服布料粘在一起,就连一旁的医生看到都倒吸一口气。
医生拿起钳子正要给时景祁脱衣消毒,他抬手顿了一下,侧头看向还站在门口的乔予栀。
哑声问道:“害怕吗?”
丝丝血腥气仿佛编织成了网,笼罩在她胸腔处,压得她每一次呼吸都泛着疼。
乔予栀觉得自己此刻应该出去,却一步都挪动不了。
“你还好吗?”她的视线避开时景祁的后背,落在满地红色上。
“死不了。”
治疗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蔺言穿着白大褂走进来。
朝她眨了眨眼后,又晃到时景祁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