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头倒在地上,顺滑的秀发沿着光洁瓷白的肩头散落。
罩在她头顶的阴影逐渐离去,时景祁就这么居高临下看着她,留下一句话。
“记住,你手上欠着可夏一条命。所以你必须永远活在痛苦中赎罪。”
“时景祁!”在对方走到门口前,乔予栀鼓起勇气开口,“你爱过我吗?”
她倔强盯向这个没有回头的背影,只要他说出“没有”两个字,自己就将多年的深爱全都封存,再也不回头。从此在时家离他远远的。
然而时景祁连脚步都未停,仿佛没有听到这句话,径直走了出去,没有任何回应。
更衣室的门被关上,乔予栀眼角的泪水滑落。
其实她心里都清楚,时景祁心中一直都只爱许可夏。
而自己对他的爱,只不过是一场笑话。
这个她执着等着的答案,没有任何意义。
心脏一阵阵抽着疼,抹掉眼角的泪水,她都没有时间缓解情绪,匆忙重新换了一件礼服,将丝巾系在脖颈红痕的地方走出去。
一路上她能明显感到其他宾客看她的眼神充满鄙视,偶尔有几句“真土”“乡野丫头”的话传到她耳朵里。
今晚的佣人和宾客,没有人将她放在眼里。毕竟她只是跟着父亲来到时家的人。
父亲跟他的初恋兜兜转转几十年重新走到了一起。尽管曾经时家老爷子极其反对,还是拧不过倔强的女儿,放他们结了婚。
这段恋情总是避免不了“入赘”的闲言碎语。
乔予栀走到主厅中,还没看到父亲在哪儿,就被时老爷子叫了过去。
“换个礼服这么慢,以后真得让你好好学学礼仪课,免得出去给我们时家丢人。”
时老爷子不满的声音在耳旁响起。
乔予栀心头一颤,站过去垂眸点了点头,不敢回嘴。
她听到头顶传来一声轻笑。
“第一次经历这种场合,难免会紧张。下次让佣人跟着去更衣室,帮她一起换就好了。”
一抬头,乔予栀就能看到时老爷子身后的时景祁。
他是时家未来的继承人,所有人公认的掌权者。这种公开场合,一般都会在老爷子身边。
她抬眸看了一眼时景祁,只觉得他目光森森,落在自己被丝巾包裹的洁白脖颈处。
心虚瞥开视线,正想避开这个窒息的场所,却被时老爷子叫住。
时老爷子轻咳一声,一改往日见到她时冷淡的语气,不放她离开,将她带到身边。
乔予栀只能站在时老爷子身后。
余光都能扫到那双锃亮的奢贵皮鞋,时景祁低沉磁性的声音压着她耳边响起。
“今晚是你父亲和我姑姑结婚,你倒是换了一身红,是在等你的心上人过来?可惜他今日不会来。”
什么心上人?
乔予栀诧异抬头,正好对上男人带着愠怒的冷笑。
“我没有……”
“是吗?”时景祁打断她的话,“跟我在一起时,心里还想着别的男人,现在倒是又不承认。”
乔予栀正要解释,就听到时老爷子唤了一声。
“快到这儿来。”
转头看到来人,乔予栀震惊瞪大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