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算是跑腿费……
看到出门时。崇文特意候着李老掌柜,在出门时极自然地扶了他一把,这倒是让雨竹颇有好感。
她心下感叹。这年头要给丫鬟相个亲也不容易啊,见都见不着,今儿好歹看了个长相,人品如何倒是不急,可以慢慢打听。
回了内室,盯着完成了大半的小袄,雨竹眼前又浮现出晞哥儿粉嘟嘟的一张小圆脸,不由苦笑:不管再怎么找事情做,只要一闲下来,马上就想儿子想得厉害。挠心挠肝的想,有时候就恨不得闯进宫中将晞哥儿抢出来!
每次只能安慰着自己,没剩几天了,再忍忍罢。
最后所有的忍耐全聚成一个念头——“有什么法子能让太后倒霉呢?”
这事儿还真心不容易,皇上对太后的孝顺是天下皆知的,她手里唯一的把柄就是太后暗中往宫妃口脂中加避子药粉。不过要是抖出去,让太后伤筋动骨倒是不至于,但是却很容易招致怀疑。
她真心没有穿越前辈们的智绝超群,和将整个朝堂后宫玩弄于素手之中的能耐。有的只是些难登大雅之堂的小聪明,要是真的凭冲动胡乱出手,铁定是自己先倒霉。
纠结来纠结去,最后还是颓然叹气,这该死的古代。
渐渐窗外响起了淅淅沥沥的雨声,华箬进来将支摘窗放下,解释道:“太太,下雨了,屋外湿气重。”
雨竹见她神色中像是有事,遂问:“瞧你那样儿,什么心思都摆在脸上,我一瞧就明白啦。出了什么事,快说与我听听。”
早园从外头掀了帘子进来,正好听了这一句,她拍了拍华箬的肩膀,笑道:“华箬姐姐说不出口,我可不怕。”
便束手站了,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牵扯到了秋纹姑娘。”
原来秋纹是从庄子上被选进国公府里,又被祖宗保佑做了程家二爷的通房,生下孩子抬为姨娘的日子似乎已经指日可待。
因为这个缘故,她那在庄上的父母、哥哥嫂子都自觉高人一等,对庄头都有些颐气指使起来。
尤以秋纹的哥哥为甚。
“……她哥哥叫做善长,整日与庄中几个闲汉出门闲逛,什么活计都不做,逐渐被人引到了那些脏地方。”
早园说的这脏地方正是红玉街。
虽然红玉街往来通常是一些达官贵人,不过这条街的功能十分齐全,不仅花楼档次有高低之分,姑娘也是如此。
善长他们去的就是最次的一类,模样稍微好些的也只要二三十个铜钱,就能让人随便折腾。这种情况下自然不会有什么安全可言,很快就染了脏病。
华箬听到这里也红了脸,尤其是见了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阮、姚两位妈妈后,更是不自在,赶紧拉了拉早园的袖子。
姚妈妈道没怎么责怪,毕竟现下不同于闺中,什么事都要藏着掩着,嫁了人这些方面的东西还是了解一些为好。
得了默许,早园咳了咳,继续道:“本来这消息也透不出来,偏给秋纹她嫂子发现了,吵闹的厉害,搅得庄上人都知道了。”
为了给膝下唯一的宝贝儿子看病,秋纹的老子娘花光了这些年攒下的钱,可善长的病还是不见起色,最后整个人只能躺在床上,臭味都能飘出屋子去。
人人避之不及。
秋纹的老子娘整日被人戳着脊梁骨,想来想去还是托人来找秋纹。
“谁知到秋纹姑娘听了这消息直接就昏了过去,接着就有些神神叨叨的,总是念叨什么报应。”早园皱了皱眉头,似乎很是不解,“当时小福劝她来找您帮忙的,找个好大夫给治治,可是秋纹姑娘犹豫了一下,却不让惊动您……之后就病了,厨房送去的肉菜动也不动,更加不爱出门,倒像是跳出红尘一样了。”
雨竹微怔,这姑娘有什么想不开的,莫不是担心被她哥哥的坏名声连累?可她哥哥犯的错关她什么事。
阮妈妈接口道:“奴婢冷眼看着,道不像是装的,就是不知道究竟是个怎么回事。”
“去瞧瞧吧。”
雨竹左右也无事,干脆起身去看个究竟。
几月不见,秋纹并没有变化多少,穿着素净之极的一件藕荷色镶边比甲,仍然是一副温柔顺从的模样,见雨竹过来有些微微的惶恐,忙不迭的行礼。
“你这是在做什么?”
一进门就是烟熏雾瞭,雨竹忍不住用袖子掩住口鼻,目光落到了源头之地——一个插满了线香的小香炉。
不动声色的从香案上供着的观音菩萨上扫过,便赶紧命华箬去将窗户打开。
据说菩萨神佛都是吃的人间香火,要是天下所有的善男信女都如秋纹这般虔诚,那他们可都要减肥了……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奴婢……奴婢在做晚课。”秋纹有些不安的抬头偷瞄雨竹一眼,又低头下去,喃喃道:“以前有段时候伺候老太太礼佛,习惯了。”
雨竹抚额,努力扯出一个和蔼温善的笑容,“听说你已经好久没有吃肉菜了,可是身子不适?亦或是厨房做的菜不和你口味,还是下人怠慢?有什么不合心意的只管和我说。”
“不是,不是。”秋纹赶紧摇头,忐忑道:“奴婢只是想要茹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