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的一声炸响,姜十虎正中黑布袋将它以更快的速度砸了回去。
因速度太快力道太猛,霎时间尘嚣弥漫,劲风澎湃。
而撞击刹那,明显是金石相击的声音,可见那黑布袋子里装的都是硬物。
待尘嚣逐渐散去,姜十虎站在双方阵营之间,背对着赵三元的他转过头来鼓起最谄媚的笑脸。
“哎呦~三元老弟辛苦了啊,这回你放一万个心,来的时候我吃了爆米花还顺便拉了泡屎,属于完美状态~”
或许是他真过意不去,否则堂堂白虎老阳,好像没必要对个朱雀少阳点头哈腰,还是个挂名的临时工。
老康挠了挠后脑勺,“他谁啊?听话里话外的意思胃肠不太好的样子,回头我给他开几副汤药喝一喝。”
赵三元微微叹息。
算了吧。
如果真是能治好的毛病,相信以大重九衙门的能耐是肯定能给根治的。
相对于姜十虎说的话,赵三元对他手里拿着的东西更感兴趣。
左右手各有一个长约三尺左右的金属物,顶端像是盛开的铁梨花,通体黝黑,月光下都不反光,不知到底是个什么材质。
但赵三元知道这玩意儿叫什么。
骨朵!
不是花骨朵那个骨朵,也不是油碟骨朵那个骨朵,而是一种兵器。
可以称之为胍肫或金瓜,广义上讲算是一种锤,有关骨朵的明确记载最早出自北宋年间的《武经总要》,在唐宋元期间,是轻装骑兵最喜欢的武器之一。
这玩意儿想要破甲很难,可它的作用从来不是为了破甲,而是造成恐怖的钝伤,骑兵冲起来利用动能然后一骨朵抡出去,被击中者就能原地开席了。
而到了明清时期,骨朵只用来当做仪仗使用,金的银的凸显地位,会使这玩意儿的越来越少,更何况是民国时期,刀枪剑戟都少用。
所以赵三元非常纳闷,猜测姜十虎的师承是哪里,选骨朵作为武器,派风一定很狂放。
怪不得之前议事厅内炸窝的时候,有许多人的脑袋瓜被钝器砸烂,肯定是姜十虎所为了。
从气质上来看,貌胜潘安的姜十虎跟骨朵完全不搭啊,娘们儿唧唧的还会用它?相当于武大郎用擂鼓瓮金锤,太违和了。
“他是大重九新任白虎部老阳,跟高哥是一个级别,之前跟你说的那个虎子就是他。”
“啊?”老康确实被惊到了,暗想当真是人不可貌相啊,且不管信息量有多大,老弟要是不点名,还以为是卖屁股的
赵三元随即看着姜十虎皮笑肉不笑道,“你特么还知道滚回来?事后再找你算账,放心,看在老高和兔子的份上我肯定不打死你。”
姜十虎擦了擦冷汗,“见外了!见外了不是?咱们都是自己人啊!”
“谁跟你咱啊咱的?少特么学东北话,你来帮忙可以,但别帮倒忙。”
“把心放肚子里!”姜十虎啪啪拍着胸脯,“瞧见那个戴面具的没?我就是奔他来的,你和康兄弟随意,不过他的脑袋我可不会让。”
这几个人站着唠嗑,偏偏没人上去打断。
面具男不开口下令,谁都不会上。
说者有心,听者也有意,得知姜十虎是奔自己来的,面具男倒没有太多意外,毕竟仇家太多。
这时姜十虎闻言转过头来,面色急转直下,再无笑容可言,眉宇间杀意沸腾,缓缓吐出几个字。
“前年腊月十八,白马山!”
面具之下看不到对方的表情,但语气十分冷静,他明白姜十虎话中的意思,“怪不得,看你用的东西就知道跟铁猴子渊源不浅了,没错,我就是袭杀铁猴子的人之一,也是我亲自割下他的脑袋挂在白马山顶。”
姜十虎狞笑道:“我爷爷一辈子以义绝之命倍守敬仰,最后也是因为义字拖累身首异处,这是他的命,而你,何人往,今夜被碎尸万段是你的命。”
“你大可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