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无奈,但赵三元还是拿着小本本跨过警戒线,想看看还能不能找到些其他线索。
在停尸房外的台阶上坐着个干瘦老头,砸吧砸吧啄着烟杆子。
“老伯,打听个事呗?”赵三元自来熟的坐到干瘦老头身旁,乐呵呵的递过去一盒香烟。
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是这么懂事的小年轻。
“这一早上我啥也没干净回答问题了,本来是一个字也不想说,但看你小子有眼缘,问吧,老头子我知道的全都给你倒出来。”
“好嘞~话说昨夜出事的时候您老在现场不?在的话都发生了啥?”
干瘦老头吐了口烟圈,眼神有些飘忽,“昨夜啊。。。。”
看着是个看门的打更大爷,其实他曾经是正儿八经的前朝仵作,从甲午战争之前就已经吃公家饭了。
民国后,老仵作年纪越来越大,虽说老本行干不动了,但看在行事稳健的优点上还是给了他一份看停尸房的差事,也算有稳定收入。
这一看,就是十几年,从未出现过差错。
直到昨夜。
老仵作跟往常一样,带着两个小徒弟看守停尸房,因最近发生的事,导致停尸房内的尸体比较多,有来认领的就领回家,没人认领的就停个几天找地方埋了,有条不紊。
也不知怎的,昨夜停尸房里阴冷阴冷的,赶巧火炉里没了炭,老仵作没舍得叫俩小徒弟,便亲自去库房取木炭。
事实上,那种阴冷不只是天气寒冷。
里面还夹杂着越来越浓郁的煞气!
就在老仵作取木炭的节骨眼上,出事了。
他刚回来还没等跨过门槛,就见停尸房内传出凄厉的惨叫,几具无头尸体将两个小徒弟给活活撕成好几段,血肉模糊。
老仵作又悲又惊,他明白回天乏术的道理便丢掉木炭往外跑,期间撞到个喝多了的酒蒙子,对方本想找茬可瞧见停尸间里冲出来的东西后,立马被吓的醒了酒,连滚带爬的只恨少生几条腿。
之后遇到路过的巡警,发现连开枪都没有用后也就作鸟兽散了,混乱中老仵作被两个有良心的巡警拖走才逃过一劫。
“果然是四具。。。。”赵三元微微沉吟,心想与从老李那听到的版本差不多。
老仵作的语气平静,看似风轻云淡,可夹着烟卷的手指在不停的颤抖。
赵三元沉吟片刻后又问道:“那几具尸体生前都是什么身份?”
“这年头能被处斩杀头的非富即贵啊,一般人还真享受不到。”老仵作笑容有些嘲讽,“两个当文官的,一个当军官的,还有个专门承包军方订单的。”
单纯的看身份,的确看不出有什么关联。
但不能排除人为的可能性,就像之前被灌了尸油的李家老太爷。
“对了,您老知不知道行刑的几个刽子手都住哪?”
“好像听说过,几个都是丁香湖附近的人,距离城内有些距离,你想去的话最好明天吧,太阳眼瞅着快落山了,最近的夜晚实在不太平。”
听人劝,吃饱饭。
赵三元道谢离开后也觉得天色已晚,等去了丁香湖再回到1912大酒店估计都得后半夜寅时,还是明天再说吧。
糟心的是。
到了天彻底黑下来后,赵三元也没有回到酒店。
迷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