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灯火通明。
奉省建政司副司长李冬至点灯熬油的看着工程图,并不知晓营地内正在发生的邪乎事。
他看向今天新来的账房先生,这小子正翻阅着账本。
因其姓名很是拗口,所以到现在也没彻底记住叫什么,只记得姓康。
“瞧我这记性,小康你大名是什么来着?”
年轻账房推了推镜片足有半寸厚的眼镜框,嘴角带笑一副高人风范。
“正所谓九天烟霞苏幕遮,碧枝丹彩满星河,在下因五行缺木,所以名唤木昂。”
李冬至听得一愣一愣的。
又是五行又是诗词的。
你要考东北大学啊?
说话间,院门响起敲门声。
李冬至疑惑不解。
大半夜的到底谁还来汇报工作?
刚刚走出屋子想去开门,不料却被康木昂拉住了手腕。
“领导,深更半夜了也没有什么急事,不如等明天再解决,而且我还有许多有关账本的问题需要请教你。”
面对康木昂的笑脸,李冬至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估计肯定是些鸡毛蒜皮的事,没必要的在深夜解决。
随即大手一挥,对着院门喊道:“滚蛋!有啥事明天再说,大半夜的别来烦老子。”
咚咚咚咚——
敲门声依旧。
三急一缓,很有节奏。
好似不开门就不罢休的架势。
也许是真的烦了,李冬至气冲冲要去开门。
不料康木昂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他顿时停住了脚步,半分也不敢动。
“领导,咱们队里好像没有身高过七尺的工人吧?”
清末民初,一尺为31。1厘米,七尺肯定超过了两米,这些李冬至清楚得很。
想到这,他突然浑身一机灵,冷汗唰唰的往下流。
因这是临时营地,所以用的门板是用厚实的床板拼造的,高度一丈半有余。
而此刻的敲门声处几乎到了门板顶端。
就算身高最高的工人伸长手臂去敲也敲不到。
不是工人?
又是什么!?
咚咚咚咚——
三长一短的敲门声继续着。
仿佛重重敲在李冬至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