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当时没有轻信张勋他们,现在还能舒舒服服在紫禁城里过太平日子,每年北洋政府拨款大几百万两以资皇家,吃穿用度的规格都拉满。
“大师,您看我还有机会吗?”
赵三元吐了口烟圈反问道:“啥机会?”
“就是。做大做强再创辉煌的机会。”
“有没有机会先不说,你首先要远离涧下水、杨柳木这两种人,虽然有些以偏概全,但对你来说好处总比坏处多,离他们越远越好,否则坑死你没商量。”
小皇帝囫囵吞枣似的记下,他现在更想知道先前问题的答案,所以沉默片刻后又重复问了一句。
这可把赵三元给逗乐了,直言道:“瞧瞧现在啥年月了?眼瞅着民国十七年了啊,大总统都换了一箩筐,你还想继续当贵亲?是北洋的老家伙们提不动刀了,还是南边革命军端不起枪了?快歇着吧你。”
说话间,忽的想起了跟兔子走阴时在供养阁碰到的那位满旗贵亲,想想都让人作呕。
待失去权势后再次获得地位,卷起的风波和浩劫会超乎想象。
就像在郑县监牢内,那位魁梧高大的汉子所说,南边有被革命军打炮的地主老财,等返乡后是加倍了去整老百姓。
如果真让满旗复辟,想想就知道有多恐怖。
小皇帝没有得到回答后,脸色逐渐落寞,跟霜打的茄子一样,蔫蔫的。
见他这德行,赵三元也有些于心不忍,毕竟人家出手够敞亮啊,总不能一点希望也不给吧?
“嗯我再算算涧下水。丙子子午相冲子午合土坎五天生延绝祸六”
赵三元掐指速度越来越快,罕见的全心投入。
倒不都是因为卦金够足,而是从前断人前路可从来没这么费劲过,倔脾气一上来非要算出个所以然来。
“。壬申不可,意象庚癸。癸酉尖混也不可。甲戌甲戌不灭象。有甲有丙,甲戌年或可行。等等甲戌山头火。他是涧下水。还有不止一颗奸星在旁。”
正当赵三元忘我之时,却被一只手背带着淡淡甲鳞的手和一只手指甲泛黄的手同时按住了掐算。
“好了,别算了。”
蟒青炎依旧是常年不变的面瘫脸,但语气格外严厉。
这还是作为顶香弟子的赵三元首次感受,然而他还没彻底从一掌神通中彻底抽离出来,眼神有些茫然。
“这里,擦擦。”蟒青炎指了指赵三元的鼻下,后者下意识伸手一摸。
血。
留了好多鼻血。
已领上都染了好大一片。
“我这是”
待回过神来,赵三元顿感浑身乏力,大脑一片眩晕,简直比用了劾召万神后的滋味还要难受。
不就是给这四眼批算个流年么?
蟒青炎身旁,黄小六同样一脸严肃到了极致。
不是没有提前发现问题,而是两位仙家使了好半天劲才把弟子思绪从神通指中拽出来,赶巧了老爷子邀请张林义去茶馆,康木昂几人都陪同着,若非二仙察觉,好悬酿成大祸。
黄小六的语气斩钉截铁,好似要一字一字刻在弟子的心头。
“有的流年大运,妄图窥探就要拿命去换,你我人仙皆如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