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嫁衣女子声音虽轻,可一字一句如重锤狠狠轰在老猢狲心头,因为从这句话就知道情况比预想的还要恶劣,最多七天,这村子里连条活狗都剩不下!
老猢狲说不出半个字,连惨哼都发不出一丁点,从刚开始的嘴巴,到现在耳朵和鼻子都往外喷着红水,自是没有余力去求饶。
“我我就是个路过的。你还是找——呕呕——!!!”
说是两口子吧,但没有彻底迎亲过门;说不是两口子吧,又有父母命媒妁言,正儿八经的明媒正娶。
“这活我干不了!各位另谋高就吧!”老猢狲拎着鞋子就往灵堂外走,连穿的时间都不想消耗。
对方后仰倒看着小孟的脑袋,发出的却是严家少爷的声音。
这道闪电让老猢狲看清了一处地方,吓得他原地窜了起来,酒都醒了大半。
“。”
无外乎生老病死婚丧嫁娶。
“是你不让我回家?”
然而有些事情总会出现第一次,没有过往经验可以循规蹈矩。
只此一眼就差点把小孟吓得魂飞魄散,他心脏骤停浑身发麻,大脑瞬间空白,除了恐惧还是恐惧。
事实往往会证明经验对于人的成长有多重要。
但这打雷下雨的老天爷仿佛就是想添堵。
“看样子不像是一天两天形成的,可周家原本是要办喜事,没道理主屋里这么大的瑕疵看不见啊?哪怕抹点石灰也叫那么回事,真够糊弄的,那个谁,我们去取个梯子过来,万一漏水滴在棺材里就糟了。”
小孟正想找借口离开时,却听见那个严家远房亲戚发出疑惑的声音。
奈何两个年轻人都不明白,甚至总跟死人打交道的小孟都不清楚,两人就这么离开灵堂去找梯子。
如果孟五爷在这,亦或是其他见多识广的老辈人在这,都会意识到事有不对,棺材上边的房梁有漏水迹象能是好事?
“先生看来还没有醒酒,南月村方圆几十里内,除了你之外再无阴阳先生,况且大雨倾盆下,我能去哪找高人?这里都是你安排布置的,难道忘了?”
晚了!
“谁接的这趟活!?”
老猢狲此刻已经贴在墙壁上,脸色煞白,汗毛根根竖立。
老猢狲很想跟这些人说说事情有多严重,但他知道再不走就真走不了了,是半刻都不敢留下来。
“要加价就挑明了,别拐弯抹角。”
没办法,老猢狲想离开必须过嫁衣女鬼这一关,所以他选择认怂,能多怂就多怂。
老猢狲最可贵的特质是他有自知自明,明白手里那点微末本事帮人下葬什么的倒还够用,一旦对这种恐怖阴魂展露敌意,后果想都不敢想。
他跟着严家人来到南月村后没有回花园口,而是同意了严家人的雇佣,在这里为严家少爷守灵祈福。
这一次它出现在老猢狲的耳畔,不用回头他就知道那恐怖女鬼就在自己身边。
这时,那远房亲戚毫无预兆的停住脚步,还没等小孟询问怎么回事,他突然身体后仰,折出极其扭曲的诡异姿势倒看着小孟,表情充满期待。
毫无人性特点的语气,冰冷如江河下最深处的冷水。
闪电划破夜空,却没有驱散多少南月村的黑暗。
“连襟啊,你是去找我小姨子吧?可我媳妇儿在哪?家里怎么找不到?你说好的要带我来找她的。”
小孟因为巨大的恐惧,眼珠子充满血丝越瞪越大,越瞪越大。
两只眼睛活生生的瞪出了眼眶,掉落在泥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