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既追忆又忌惮,一字一字咬出来。
“莫闻山!你消失了四十年,没想到竟低调给权贵看大门?当年你是何等狂傲,怎会沦落至此!”
莫闻山弹了弹鼻屎,一脸无所谓,“事少钱多离家近不行?况且跟你有个屁的关系,咋地,当年没把你祁四海削舒坦?”
一听这话,祁四海顿时火冒三丈,不复以往风轻云淡的模样。
唯一的败绩正是当年拜莫闻山所赐,而且彻头彻尾的完败!
“好,很好,我正愁找不到你的踪迹,先来后到!等我解决了这几个小子,我们新老旧账一起算!”
“拉倒吧,你也就能欺负欺负小辈儿的,算账?我记得你连数都算不明白吧?那年你在京城逛窑子睡俩姑娘给了三两银子,老板说是四两,你非说一个是端茶送水的该半价,撕吧半天你也没算明白,最后恼羞成怒给人老板皮扒了,是你干的事儿吧?”
跟常人想象当中的高人截然不同。
莫闻山从外表上看跟高人就完全不沾边。
说话还又碎又臭,句句往人心窝子上扎,就像公园里最混不吝的老头王者,一句话恨不得给别的老头老太太都干郁郁,比赵三元说话还毒。
祁四海立马不乐意了,“又没挂牌!本来就该半价,总比你啥也不干拉着老鸨看一宿世界地图的强,不对!你废话少说闪一边去,老子唯一的徒弟被这几个小子弄死了,这事跟你没关系!”
此时此地,此情此景,这波对话的信息量实在过于爆棚,别说是三元和老康了,就连重伤的秀才都听得一愣一愣的。
合着俩人还认识?
而蟒青炎和黄小六算是彻底放下心来。
俩老仙儿太清楚莫闻山的能耐,有他在,今夜除非天王老子来了,否则谁也带不走自家弟子的命,吃瓜看戏就行。
“巧了,还真跟我有一丝丝的关系。”莫闻山大拇指往脑后扬了扬,“虽然我脸上无光,但除了那个招风耳,另外两个都是我不成器的傻徒弟,连他妈的剑都耍不明白,话又说回来,仅仅只是小辈儿之间的争斗,那生死各安天命,本事不行就去投胎嘛。”
随即话锋一转,莫闻山气势森然冷冽,冰寒胜霜。
“老的不要老脸下场就不同了,敢动我莫闻山的徒弟,祁四海,你想死?”
祁四海的心态有点崩。
试问莫闻山的能耐有多大?
如今小一辈的几乎无从知晓,因为涉及到许多门派的脸面,单说他四十年前在神龙架一人连挑三派掌门,六派长老,最终还能活着离开神龙架就足够惊世骇俗,后来不知所踪再无消息。
本来莫闻山的出现就已经够离谱。
更让祁四海闹心的是,方才极为欣赏的年轻人里有两个特么是他徒弟?!
看看人家!
再看看自己!
难道冥冥之中天意如此?
我当年斗不过莫闻山。
我徒弟还斗不过他的徒弟。
早知道就不该留手,第一时间弄死那几个臭小子,也把莫闻山的法脉断了,谁也别想好。
现在木已成舟,后悔来不及了。
“你阻的了我么!”
“不妨试试。”
祁四海再无废话,全力而为!
铮铮琵琶声响彻四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