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赵三元家的老碑王属于内服内槛,训起人来真跟训孙子似的,鞋底子咔咔一顿抽啊,给刘芒泛看得心惊胆战。
不愧是一家人,瞧这脾气。
抽的赵三元是敢怒不敢言啊
就是不知到底是往上翻多少代的几世祖?
常言道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
作为旁观者的刘芒泛顿时来了主意,他背身吐了几口唾沫往脸上抹,然后转过身来双膝跪地声泪俱下。
“三元兄弟的祖宗就是我祖宗,您老千万别怪他,实在是形势所迫逼不得已啊!”
“作为您的子嗣后辈,三元兄弟向来乐善好施平易近人,本来我们并不想多惹是非,可对面那瘪犊子是步步紧逼,骂的那叫一个难听,不但瞧不起咱,还说我们啥也不是,顶的是屁不是香,连个能打的老仙儿都没有啊。”
“这能忍?晚辈能忍,三元老弟也忍不了啊,三元老弟能忍您老也忍不了啊,埋汰谁呢?埋汰谁呢!谁家老仙儿不行?这就有气了,这就得跟他干了!”
刘芒泛一把鼻涕一把泪,拱邪火挑地沟是一把好手。
思维逻辑很简单,既然是赵三元的老祖宗,那脾气不是一般的臭。
想法没毛病,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但刘芒泛陷入个致命误区。
哪怕老碑王真的脾气臭,可人家旁观了多少年的风雨?见过多少形形色色?
果不其然,老碑王一副看待智障般的眼神看向刘芒泛。
“把老子当山炮忽悠?”
“呃。。。。”
“老子自己的儿孙能不清楚是个啥德行?他不出门招惹别人就烧高香了,谁能惹他?”
角落里,已经恢复意识的大狸仙依旧紧闭着双眼,尴尬的爪子扣地。
实在是没眼看啊。
脸都丢到了姥姥家。
赵家老碑王瞄你一眼都相当于从你嗓子眼看到腚眼,你说你耍啥宝啊?
继续装死吧,就当不认识。。。
轰隆隆——
常罗观真身摔落至法坛之前,与当时在福大昌相比,落魄了不知几何。
“都做了仙堂护法,能耐却没见涨多少。”老碑王轻轻搭手在常罗观的身上,后者虚幻回人形,气色极其难看。
“就别挤兑我了。”常罗观苦笑道:“当年在你仙堂上我只是个道行最末的小仙,陈芝麻烂谷子的先放在一边吧。”
老碑王却还是句句扎心,“谁让你非得分半口仙气出去了?多大屁股穿多大裤衩,你今儿在这嗝屁,整个常家仙族都得被笑话死。”
一旁的刘芒泛彻底确定了。
好话不会好说,果真是血脉传承。
“行了,让我先捋一捋。”老碑王将老布鞋蹬在脚上,随即抖了抖衣袖,两柄陈旧的砍柴斧握在手中。
“对面炼煞婴的领着五个猖兵,不止熊你小子还熊咱家的仙儿,对吧?”
赵三元点了点头,提着戒刀狞笑道:“可不?给他们狂坏了。”
具体是隔了多少代的老祖辈,当下不是问的时候,等一切尘埃落定,想怎么问就怎么问。
“叫老祖宗您来就是对付那五个猖兵,至于炼煞婴的瘪犊子交给——”
话音未落,老碑王提着两板斧就窜了出去。
与之前满脸嫌弃不乐意的形象大相径庭,而且速度比常罗观还快,说是窜出去,其实更像是一溜烟儿飞了过去直奔白脸猖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