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人的眼眸中,是无尽忧愁与急迫。
而这振聋发聩之言,并非人人都听得懂。
狱卒们各自拿着刑具,只要犯人敢上前一步就将其按下,至于说了什么?鬼知道。
典狱长则久久无言,逐渐躲开对方如刀般的视线。
康木昂直接愣在原地,打心眼里觉得此人了不得,字字珠玑。
那么赵三元作何感想?
说实话,读的书少,文化有限,很多句子都听不太懂,但还是能听出对方说了天大的东西,最重要的是被对方的气概所震。
犯人扫了扫典狱长身边两个气质跟狱卒完全不搭边的年轻人。
“二位,无论你们出自谁家的高干,任何审问我都无可奉告。”
典狱长转头看向康木昂,康木昂又看向赵三元,事已至此,戏没法演下去了。
“看我干啥?谁知道他浓眉大眼的能看出来。”
一听赵三元开口,犯人便了然于胸。
这口音,八成是北洋来的了。
赵三元拍了拍典狱长的肩膀,“老哥,弄点酒菜,我跟他唠唠。”
“先生有把握?需不需要多安排些人手护卫?”
“他都跟血葫芦似的了能把我咋地,要我说你们这里的刑具对他都没用,以后别胡乱上刑了,都给自己积点德。”
月半高悬。
大狱最深处。
一壶杜康酒,两碟下酒菜,三个老爷们互相干瞪眼。
本来人高马大的犯人以为是来上强度的,可这种展开的确摸不着头脑,某种新发明出来的刑法?
赵三元是琢磨着怎么开口,对方年纪不大,肯定比老刘小,方才一番振聋发聩,直接问你小子为啥造反好像说不出口啊。
老弟不开口,康木昂也就憋着。
不说话也不动筷子,气氛确实诡异又尴尬。
最后不知是不是犯人饿的久了,在肚子不争气咕咕叫前率先动筷。
他一动筷,气氛顿时一松。
赵三元努力组织好语言,“兄弟,我自问看人有几分火候,你不像是穷凶极恶的人啊,说说,到底咋回事?”
犯人反问道:“你们到底是谁?”
“害~我俩就是热心市民,听说大狱里边有个总造反的恶徒,就想着过来帮帮忙,能少点烽火总是好的啊,不是官口的人。”
“哦?不是官口的人却能接触到我这样的重犯,倒是好奇了,没有吴戎点头,郑县不可能有人敢放你们来见我,你们且先说说,是如何说服的吴戎?”
赵三元幽幽叹息,将南月村的悲剧述说着。
这边两人唠嗑的时候,老康则拿出针包,帮犯人简单处理着伤口,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融洽。
三人却不知此番阴差阳错的风云际会,未来生死之时,会起怎样的波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