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长夜,风雪凛冽。
这趟东方列车究竟能否划破黑暗,谁也无法保证。
但总有一些人,哪怕没有丁点好处,也会挺身而出在常人看不到的地方奋战。
比如赵三元等,随机应变之下,他们各自对敌。
而乘客们之前都被赶到六号车厢往后,再用铁链锁死车门,隔绝两端。
又是被‘打劫’又是被驱赶,乘客们都慌了神,暗想这波劫匪可真敢干啊,光是明抢不够,还要劫一车的肉票?
这要是干成了,绝逼是近年来最大一起恶性事件。
但无论乘客们幻想接下来会被绑到何方,此刻他们都非常难受。
试想下,十节车厢的人硬生生挤在四节车厢里,又憋闷又燥热。
谁要是放个屁,好家伙,干的稀的都能闻出来。
而且坐这趟列车的非富即贵,哪遭过这种活罪?简直跟一车待宰猪猡似的挤在一起。
这种时候,人性的复杂被体现的淋漓尽致。
有给弱势群体让座的,也有跟老人孩子抢座的,更有仗势欺人的。
“小胡子,我出十块大洋买你的座位,赶紧的。”
“笑话,在这打发叫花子?十块大洋也好意思说的出口?打听打听,咱们这节车厢的座儿都炒到一根金条了。”
“大家向我看齐听我说!我是个大学生!给我让个座吧!”
“你哪个大学的?”
“东北大学。”
“哎?校友啊,来来来别客气,咱俩挤挤,你哪个系的?”
“口腔系的。”
“我咋没听说过这个系?你小子真是东大的?”
“是啊,倭国东北大学啊。”
“去你妈的,滚滚滚!”
“别挤了别挤了,给领导挤坏了谁负责?快让领导先坐!”
“你啥领导?”
“莲花池水沟子副村长下辖外包帮办兼采办。”
“不就是个帮买菜的么?边儿玩去,这里一个炮弹落下来炸死十个里边有五个当过领导,其余的都是家里亲戚当领导,你连正编都谈不上,还敢自称领导?你要是领导,我都特么是北洋内务司总监了。”
嘈杂声不绝于耳。
在这没有所谓的身份,也没有所谓的高低贵贱,大家都是人,做人做事全凭本心。
时间久了,也没啥面子可讲。
有的大聪明见座位下边比较空便钻进去躺着,没想到还挺舒服。
很快效仿的人越来越多。
有的父母脑子转得快,将体重轻的孩子放在行李架上。
一时间各显神通,怎么舒服怎么来。
虽然缓解了些,但还是比较拥挤。
“咳咳咳——大爷,咱能少抽两口不?呛鼻子辣眼睛啊,这一会儿您老得抽三两烟叶子了吧?”
沈仁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