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去,一定带你去!」秦淮茹一边替她拍身上的土,一边道。
「妈,真带她去呀?」槐花不乐意道,「上回去她拽着栏杆不走,丢死人了都!」
「她是你奶,丢什么人?」秦淮茹呵斥道。
「赔钱货,你走,你走,我不要你,我要我大孙子!」贾张氏突然生气地一把推开槐花。
「好好好,不要她,要您大孙子,咱先回家,回家好不好?」秦淮茹陪着好话,连拉带拽把骂骂咧咧的贾张氏拉到了中院,槐花一脸不爽地跟在后面。
到了中院,冉秋叶正勒令两个孩子给许大茂媳妇儿道歉,两个刚还调皮捣蛋的小子这会儿垂头丧气站在妈妈旁边,大气都不敢出。
对门,易忠海搀扶着脸色蜡黄身形消瘦的一大妈出了门,向垂花门走去。
「妈我找我姐去!」槐花喊了一嗓子便往前院儿跑去。
「你给我回来!还要给你奶洗脸呢!」秦淮茹气得急促大叫。
「让她找不赔钱的洗去!」槐花头也不回,路过易忠海老两口时还不忘打招呼:「易大爷易大妈好!」
「好,好。」易忠海笑呵呵点头。
秦淮茹气得没办法,只好摇头作罢,临进屋前也给易忠海打了声招呼:「易大爷,又带我大妈去医院啊?今天还得挂吊瓶吗?」
「还得几天。」易忠海道,「对了,药罐是不是在你家里?」
「在,今天下午我给我婆婆熬完最后一副药就不用了。」秦淮茹道。
「好,我赶天黑到你家去。」易忠海道,「要放炮了,你不来看看?」
「就来!」秦淮茹笑呵呵进了屋。
闫阜贵骑着自行车穿街过巷,一路喜气洋洋跟见到的街坊们打招呼。
这两天大家都是人逢喜事,一个说「恭喜恭喜」,另一个必然说「同乐同乐」。普天同庆的日子,整个京城都跟过年似的。
到了大院门口。还没下车,一群孩子就欢呼着迎了过来。
「一大爷回来啦!一大爷回来啦!」
「嘿,一群小小子儿!没买糖,别看啦!去得晚了,商场都卖完了。」闫阜贵乐呵呵道,「都散开,待会儿前院儿放炮,喊你们家大人去!」
「放炮咯!放炮咯!」小孩们又一哄而散。
闫阜贵推着车子进了前院儿
,跟街坊们笑嘻嘻打着招呼,转身回了自己屋。
「回来啦?」三大妈现在荣升一大妈,六年过去也苍老了一些,不过精神倒是很足。
「就你一个?」闫阜贵扯着脖子往里看。
「别看啦!解成他们不回来!」闫大妈没好气道,「白眼儿狼,生怕咱们吃他们占他们的。」
「唉,不回就算啦。」闫阜贵失望叹了口气,「解旷和解娣也来信了,跟以前一样,还是诉苦的。」
「老伴儿,现在这都不一样了,你说咱们能不能把俩孩子调回来?」闫大妈关切问道。
「谁家的孩子都想回来,轮得到咱吗?」闫阜贵道。
「哎你说,援朝那儿有没有路子?」闫大妈问道,「我听说他又被撸下来啦?他这回是不是彻底不灵啦?」
「呵呵,这些年他起起落落的,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闫阜贵乐呵呵道,「就说头些年那次,他被一撸到底,报纸上都批评他了,结果呢,没过一个月人家又恢复原位了。许大茂仗着李新民跳出来想搞援朝,被整得灰头土脸的,这些年都不敢炸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