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哗然中,刘海中精神亢奋,面露喜色:“好!大家伙儿都听见了啊,易忠海同志还是有自知之明的,知道他不能带领全院儿走向光明未来,所以主动退位,这很好嘛,人最重要的就是要认清楚自己。正所谓国不可一日无君,院儿里也不可一日无一大爷。”
“哎哟,这词儿让您说的,二大爷您可别拽文了,用援朝的话说,狗听了您这话都得摇头。”傻柱再次插话。
众人哄堂大笑,有人甚至笑得前仰后合。
苏乙笑了笑也不吱声,冷眼旁观这场闹剧。
刘海中闹了个大花脸,狠狠瞪了傻柱一眼,使劲咳嗽几声压下哄笑,接着道:“都严肃点儿啊!咱这说正事儿呢,这是很严肃的郑志问题,嘻嘻哈哈成何体统?这个,总之呢,院儿里还得选出一个一大爷来,现在就是我和闫阜贵同志两个候选人。老闫,你想不想竞选这个一大爷?”
刘海中看向闫阜贵。
按照他和闫阜贵之前商量好的,闫阜贵肯定不会跟他争,那他就顺理成章当上一大爷了。
他其实有些紧张,怕闫阜贵和苏乙联合起来搞事情,抢走一大爷的位置。
好在他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闫阜贵摆摆手道:“我才疏学浅,德行不够,没资格当这一大爷,你来吧。”
刘海中再次面色一喜:“好,三大爷说了,他不当一大爷,那这一大爷的位置,就只能我来了。我现在呢,是轧钢厂稽查队副队长,也是个领导干部……”
“二大爷,您在援朝跟前好意思说你是领导干部吗?”傻柱又嗤笑起来,“要是我没记错,你现在还是工人身份,拿的也是工人工资吧?你就是厂里临时委任的罢了,人家援朝可是实打实的主任领导!”
“傻柱,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刘海中气得脸发白,“现在是选一大爷,不是比谁官儿大官儿小!你要是再扰乱会场秩序,我今儿非治了你不可!你别逼我!”
“怎么还急了?唉?得得得,我不说话了,你接着说,接着说!”傻柱笑嘻嘻道。
刘海中气得够呛,也没心思再铺垫什么了,环顾一周没好气道:“总之,现在我就是咱们院儿里的一大爷了!闫阜贵同志也跟着往上提一提,他就是咱院儿的二大爷。这样一来,咱们院儿就还缺一个三大爷!因为现在这个环境巴拉巴拉……”
他扯了几句后,又道:“所以咱们也要响应号召,以身作则,多给年轻人机会。我举贤不避亲,我认为,刘光福同志,应该当咱们院儿的三大爷!”
全院儿嗡声大作,每个人脸上都写满荒谬之色。
“安静!安静!”刘光福拍着桌子大喝,“我是咱们这一片儿有理青年大队长,谁要是说我没资格,站出来!我亲自领人到你家去,问问为什么!我倒要问问你们是什么心态阻止我上进?”
众人都安静下来,大家敢怒不敢言。
刘海中面有得色,开口道:“光福虽然是我儿子,但他代表的可不是我们老刘家,大家自个儿都掂量清楚再说话。现在我再问一遍,刘光福升任咱们院儿三大爷,谁有意见,谁举手!”
他环顾一周,目光落在苏乙身上时,略显凝重,但苏乙只是笑呵呵跟一边街坊聊天,看都没看他一眼。
他心里松了口气,他最担心的就是苏乙反对,但今天苏乙很“老实”,他觉得是自己把苏乙给镇住了,心里不禁有些得意。
一只手高高举起来,在全场一片沉默中,显得格外显眼。
刘海中厌恶道:“傻柱,怎么又是你,你非要捣乱是吧?”
“嘿,这怎么能说捣乱呢?二大爷,您这就不讲理了啊,我举个手怎么算捣乱了?”傻柱反问道。
“好好好,你没捣乱!”刘海中冷笑,“那我问你,你凭什么反对?”
“我不反对,谁说我要反对了?”傻柱道,“刘光福当院儿里三大爷,我举双手赞成,真的,这太合适了!”
刘海中皱眉看着他,不知道他又要整什么幺蛾子。
“那你举手干嘛?”他问道。
“我就是有个事儿没想明白。”傻柱一脸疑惑,“二大爷——不对,现在得叫您一大爷了!”
刘海中下意识挺直了腰杆。
“一大爷,这刘光福以后就是三大爷了。”傻柱道,“你们是爷俩,但又都是大爷……这辈儿怎么论呀?这以后你们是父子关系,还是兄弟关系?这有点儿乱啊这个……”
全场哄笑声中,刘海中气得直哆嗦。
傻柱得意一笑,故意大声道:“我呀,好心给你出一主意。你这样,以后在你们自个儿家里关上门了,爹是爹,儿是儿,还按原来的论。但兹要是出了家门,光福管你叫大哥,你管光福叫三弟,这就乱不了了……”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