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啥?因为我长得不好?不能吧?”秦京茹摸了摸自己的脸,她对自己的容貌还是挺自信的,低头看了看,又有些不自信了,“因为我穿的不好?”
“不是你的原因,是别人的原因。”娄晓娥道,“我问你,假如你现在要结婚,你有两个选择,一个是你们村儿只会种地也没有文化的小伙子,不解风情,不懂浪漫……”
“风情是个啥,啥又是浪漫?”秦京茹不懂就问。她上过学,但初小上了三年,就背着竹笼上山给生产队割猪草去了,现在的文化水平仅限于认识一部分字。
“这俩其实意思差不多,你就当是不理解咱们女孩儿的心思吧。”娄晓娥道。
“妈呀,你不是结婚了吗?你咋还是女孩儿呢?”秦京茹瞪大眼睛,“你男人……不行?”
娄晓娥被气个半死。
“你听不听?你要听就别插话!”
“听听听。”秦京茹急忙点头,心里却在滴咕——急了,还不让问,看来是说中了。
“我刚说哪儿了?”娄晓娥问道。
“女孩儿。”秦京茹提醒她。
“对对对,我都被你气湖涂了。”娄晓娥重新整理思路,“总之吧,就是这小伙儿愣了吧唧的,家里穷的什么都没有,还是二愣子一个!”
秦京茹点头表示听懂了。
“另一个人勤快,文化水平高,说话好听,长得也俊,家里家具齐全,房子也大。你说这俩人,你选谁?”
“那我肯定选第二个!”秦京茹想也不想答道。
“哎,这问题就来了。”娄晓娥道,“这第二个你想选,别人也想选。除了你之外,这第二个小伙儿还有个城里有正式工作的姑娘也想跟他结婚,这姑娘长得也挺漂亮。你说要是你是那小伙儿,你选谁?”
秦京茹听懂了,恍然道:“你是说,还有别的女人想要跟苏援朝成亲?”
“还不止一个。”娄晓娥道,“一个是他们厂里最漂亮的播音员,就是电台里播音的那种,知道吧?”
秦京茹面色凝重点点头。
“还有一个是大记者,听说长得可漂亮了,家里还是当官的,很大很大那种官。”娄晓娥看着秦京茹,“你说,人家凭什么不选这俩人选你?你跟这两个人比起来,你比人家强到哪儿了?”
“我干嘛要跟她们比?”秦京茹冷冷道。
娄晓娥看她一脸口是心非的样子,心里不知怎么有些暗爽,她干脆再添一把柴火,指着不远处坐着的一个人道:“看见那边没?那个穿着布拉吉的女孩叫于海棠,她就是我说的那个播音员儿,怎么样?长得漂亮吧?人家有工作有样貌也有文化,你说你怎么比?”
“我说了我不跟她们比!”秦京茹生气道,转过头来不想搭理娄晓娥了。
但眼睛却时不时瞟向那边的于海棠,看了一会儿她有些愣住,指着那边急忙道:“你看她旁边那男的怎么老跟她说话?她也跟人家说,她跟别的男的勾勾搭搭的,她还想跟苏援朝结婚?这不是不要脸吗?”
“人家跟个男的说话怎么了?结了婚就不能跟别的男的说话啦?更何况人家还单身呢。”娄晓娥嗤笑一声,“你这年龄不大,怎么比我还老封建?”
“你们城里人都这样吗?”秦京茹问道。
“都这样。”娄晓娥点头表示肯定。
秦京茹若有所思不再说话了。
与此同时,在广场东北脚,还有两个人也在观察苏乙——
陶春晓和钱组长。
“现在咱们调查进了死胡同,只能从牵扯到这个桉子的各种人身上入手去调查。”钱组长道,“这个苏援朝被贾梗偷了三次,最后一次偷猪腿这事儿,跟张波扯上了关系。虽然咱们已经证实了那晚他一直在八大碗吃饭喝酒,但他吃完饭散场的时候,张波也还没有回去见贾梗。那有没有这种可能?张波就是等苏援朝散场后,他来见了苏援朝一面才回去?”
“你这怀疑有些牵强啊老钱。”陶春晓皱眉道,“照你这么说,只要有时间见张波的人都有嫌疑,又何止他一个?”
“但这个苏援朝搬来这个大院儿的时机很微妙啊,他才搬来多久?”钱组长道,“他的工作也得到的很蹊跷,他一来就有了正式工作,还是大学生实习待遇。他现在在他们厂里又是管厂报,又是做这个什么学习班的班主任,现在连放电影都管……你不觉得他太全能也太顺利了吗?”
“这样的人难道不可以吗?你想想咱们以前抓的那些特务,都是因为有财力和他们背后的团伙支持,所以很快就能在一个地方站稳脚跟并且打开局面,融入进当地环境中去。这个苏援朝,种种迹象表明,他身后很可能有很大的财力和人力支持。不说别的,你觉得他的钱是从哪来的?他说得清吗?”
陶春晓眉头紧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