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简直是疯了!」易忠海气得脸发白,「走,让他自己个儿一个人犯浑去吧!看以后谁还管他?」
一大妈忧虑道:「那怎么成?他头破了,得用药!」
「一时半会儿不用也死不了!」易忠海道,「他乐意自个儿待着,就让他去待着吧。」
说着一挥手:「回吧,都回吧!这么晚了,街坊们不用睡觉啊?有什么事儿,都明天再说!回回回!」
这两天净是这些破事儿,他也是烦得透透的。
「散咯,没热闹看咯。」许大茂笑嘻嘻背着手从垂花门后走出来,对闻声出来的街坊们摆摆手,「回吧回吧,没听一大爷说话吗?」
顿了顿,他对秦淮茹竖起大拇指,笑道:「秦淮茹,干得漂亮!尤其是贾大妈,您简直就是我的偶像!哈哈,对傻柱这种臭流氓,就得给他开开瓢,让他知道知道厉害,哈哈……」
「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呸!」贾张氏对许大茂啐了一口,一扒拉秦淮茹,「傻站着干嘛?回家呀!」
院里人很快就三三两两都散了,就剩下许大茂一个人站在院子中间。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许大茂冷笑一声对着秦淮茹家门滴咕一声,也哼着小曲心情愉悦地回家去了。
自始至终,苏乙都在家悠哉看着自己的书没有出门来。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苏乙起了个大早,跟往常一样,洗洗漱漱就骑着自行车先出了门,在东直门河边解决了问题,然后去雍和宫附近的巷子吃个早点,才优哉游哉赶去厂里。
他到办公室的时候,张春梅和刘光天都已经到了。
两人面前放着一沓还散发着浓郁油墨香味的报纸。
这就是苏乙最新的工作成果——改版后的厂报。
今天一大早,刘光天和张春梅一起去印刷厂提出来的。
「副主编,我跟光天检查过了,没有一丝错漏,请您过目!」张春梅兴奋地将一份报纸递给苏乙,她用无比自豪的语气道:「我们去提货的时候,人家印刷厂的厂长都说了,咱们这回办的厂报,是他见过办得最好的!比起那些大报纸,都差不到哪儿去了。」
刘光天也高兴道:「就是啊副主编,尤其是副版春梅采访工人的那两篇报道,还有您写的几个真人事迹,我这个不爱看书的人都看得津津有味的!」
苏乙笑呵呵把报纸来回翻看了一下,道:「那就挨个儿去发!光天,你负责把这些报纸全部发完,就从咱们部门往外发,先给沉主任他们去过过目。春梅,你跟我来,待会儿有任务交给你。」
「好!」
两个手下算得上是如臂挥使了,都十分听话,立刻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
苏乙给张春梅交代的是关于早晨工人学员入班考试的一些杂事,他交代给张春梅去办。
末了跟张春梅交代道:「考试十点开始,你把这些事儿都办完了,差不多是九点半左右,就立刻去综合办,问问昨天让他们准备的纸笔准备得怎么样了。然后把东西领来,考试要用,记住,这
可不能出纰漏,不然耽误了考试,可不是开玩笑的。」
张春梅用力点头:「放心吧副主编,我肯定办好。」
苏乙道:「有任何问题及时找我来汇报,别自己逞能。」
张春梅嘻嘻一笑:「知道啦。」
与此同时,薛新华慌慌张张跑进了沉红彦的办公室,惊恐叫嚷着:「主任!不好了主任!完蛋啦,要完蛋啦……」
沉红彦正在看刘光天刚送来的厂报,闻言皱眉抬起头来呵斥道:「瞎喊什么!什么完蛋了?好好说话!」
薛新华满脸惊恐颤声道:「主任,我上报啦!苏援朝把我给写进报纸里了,这可怎么办?」
沉红彦还没看到副版内容,闻言一怔,有些不信:「就你,还上报?吹什么牛呢?我都没轮到上报纸,你凭什么?」
「哎幼我的主任,不是好事儿啊!」薛新华脸色惨白记得直跺脚,「你、你往后翻,倒数第二篇文章!」
沉红彦狐疑往后翻看,就听薛新华惶恐道:「刚才我在党建办李主任那儿,刚好碰上新来的那个临时工发报纸,我好奇,就要来一份看了眼……结果我就看见苏援朝把我之前给他看面相算命的事儿给写到文章里啦,他还说我是宣扬封建迷信,主任,这不是置我于死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