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还是要喝的,我给你们沏上茶,边喝边说话。”李嫂笑了笑,对苏乙招招手道:“小同志你坐,别客气。”
“谢谢嫂子!”苏乙笑呵呵道。嘥
苏乙落座后,李新民依然神情不悦,没好气道:“说吧,什么事儿非得大晚上来找我?”
苏乙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钢笔递过去:“这是送您的,初次来家里拜访,虽然有点仓促,但也不好意思空手来。李哥请您笑纳,别嫌弃礼物寒酸,多少代表我一份心意。”
李新民接过转了转一看,皱眉道:“还是个旧的?”
“那是您不知道这支笔的来历!”苏乙严肃道,“知道巴金先生吧?六三年的时候,他去我们学校演讲,这笔就是他亲手送给我的,很有纪念意义。”
“真的假的?”李新民将信将疑,“这怎么证明?”
“我能随便拿支不值钱的笔糊弄您吗?”苏乙认真道,“您再借我俩胆儿!要不是感谢您对我的知遇之恩,这笔我说什么也不送您,我宁愿送你几根金条,都不送您这笔。”
“你还不如送我金条呢……”李新民嘀咕着,还是有点怀疑,但看样子多少信了点儿。嘥
李嫂端来茶,苏乙微微欠着身子道谢。李新民把笔递给她郑重道:“这是援朝送的,大作家巴金用过的笔,你放我书房去,收好了。”
“哎哟,那可是贵重东西。”李嫂顿时肃然起敬,面带神圣之色双手接过,捧着笔转身去书房了。
苏乙道:“宝剑赠英雄,这支笔也算找到好归宿了。”
李新民脸上终于绽出舒爽笑容,道:“行啦,说吧,找我到底什么事儿?”
与此同时,警局。
赵德胜摸遍自己所有口袋,纳闷问旁边年轻警察:“我笔呢?怎么不见了?”
“不知道啊。”年轻警察茫然摇头,“您之前是不是让录口供的人签名来着?他们还你了吗?”嘥
“应该还了吧?”赵德胜努力回想,“最后一个签字的好像是苏援朝……我记得他给我了……还是没给我?”
“人家不可能把你笔装回家去。”年轻警察道,“您再想想,是不是你放哪儿忘了?”
“想不起来了。”赵德胜叹了口气,“算了,你的笔先借我使使,那笔我都用了好几年了,当初花了是三毛还是四毛来着,在百货商场买的,特别好用……”
李新民家。
“苏援朝,怎么哪儿都有你?傻柱的事儿你也想掺和一脚?你这手怎么到处乱伸?”李新民一听苏乙的来意,顿时皱起眉呵斥道,“我告诉你,干好你自己的工作,不该操心的事儿少操心!你才来厂里几天?你自己都没站稳脚跟呢,你还替别人跑关系求情来了,显你能耐大是吧?”
“李哥,您真是误会我了。”苏乙叹了口气,“我才住进大院儿几天?我跟何雨柱能有多好关系?我犯得着为了他来求您吗?”
“对呀,那你为什么来了?”李新民奇怪道。嘥
“他让我来的呀。”苏乙道,“因为上次您送我的东西,他知道我跟您关系不一般,所以想方设法让我跟你带话,求您拉他一把。”
“那你不搭理他不就完了吗?”李新民皱眉。
“我也是这么想的。”苏乙道,“但您也多少应该了解我的性格了,我这人想得比较多,他一找我我就在想,为什么他要找我?为什么他让我来求您?我一想,咱仨之间唯一能串起来的交集就是您给我写了一个条子,让我去傻柱那儿拿那些东西。”
李新民脸色微变,顿时坐直了。
苏乙道:“李哥,我一想到这事儿,我就不能不搭理他了。不管您愿不愿意拉他一把,但这事儿我不能瞒着你。最让我担心的是之前我跟您提过的那事儿,就是有两个人商量着要举报你那事儿,您还记得吗?这俩人我到现在还没找着呢,这厂里还藏着有心人憋着劲儿要害您呢。万一他们利用这何雨柱……”
李新民的表情变得越来越凝重,森森道:“这傻柱叫你来找我……只怕还真是存着威胁我的心思……看不出来,他还有这脑子?”
“不至于不至于。”苏乙摆摆手,“我看他是病急乱投医,他除了让我找你,还让我去找杨厂长呢,甚至还问我认不认识其他什么大领导,说什么只要能帮他,以后必有重谢。”嘥
“还重谢?他拿什么谢?炒俩菜感谢?”李新民嗤笑一声,表情却是缓和一些。
“他做饭炒菜是真不错,上次大领导不还特意夸他了吗?”苏乙道,“今天中午去吃饭,领导们也都抱怨菜的味道不好呢。”
“他这事儿很麻烦,警局那边是留了案底的,这案子肯定要报给区里的,不是咱们厂自己能做主的事情。”李新民道,“为了他一个傻柱,谁都犯不着为他担着责去求情。”
“听他的意思他要求也不高,只要还能留厂里上班就行。”苏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