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就急忙走去阳台,从一堆杂物中抽出一张落满灰尘的高凳来。
他吹了吹上面的灰,顺便用袖子擦了擦,一抬头正好照了照镜子。
挂在阳台上正对门口的镜子,正好倒映出客厅里的场景。
围着餐桌坐满了面色青白、表情呆滞的阿飘,男女老幼都有。
它们把鼻子凑在饭前,轻轻地吸着。没有童孔的白色眼球,泛着诡异的光芒。
有一只胖胖的,穿着碎花裙子的阿飘刚从门外进来,往餐桌这边走来。
陈友对着镜子把额头上的一点油星子擦掉,便拿着凳子走出了了阳台。
“来来来,肥姐,坐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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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间的苏乙打开一罐啤酒自顾自地喝着。
微微犹豫了一会儿,他站起身来,去冰箱里拿出了一些吃的装盘,摆在了餐桌上,又去拿了香烛点燃,最后开了两罐啤酒,放在他的对面。
他微微犹豫,最终没有选择念咒见鬼,而是点香祭拜,口中道“大家都在一个屋檐下住了这么久,还没有坐在一起吃过饭。今天过节,要是再不坐坐,就怎么也说不过去了……”
“东西有些简陋,毕竟我也是临时起意,准备仓促,你们不要嫌弃。放心,今晚香烛烟火不断,算是补偿,如何?”
他笑了笑,端起一罐啤酒,向空无一人的桌对面一举,道“节日快乐!”
然后一饮而尽。
苏乙看不到的是,双生女鬼一个倒吊着,从顶棚上垂下了脑袋,一个趴在苏乙对面的椅子上。亮哥抽动着鼻翼,缕缕白烟顺着它们的鼻孔,进入它们的身体之中。
秋祭冥阴日,又称寒衣节,是给先祖送寒衣的日子。所谓“七月流火,九月授衣”,说的就是寒衣节。
这里的习俗是给亡者烧纸扎的寒衣,衣物上要写上亡者的名讳、辈分等等信息,配以五色钱,烧个干净。然后要在门外摆放祭品。要在亥时来临之前摆放,亥时之后,就家家户户大门紧闭,上床睡觉,不能再出门了。
此时,楼道里家家户户已经开始在楼道里烧纸准备祭品了。
苏乙斜对面的冬叔梅姨家中,两人早早就准备好了祭品和烧纸,不过却还没来得及去摆祭品烧纸,因为梅姨白天接了16楼小云的活儿,帮她改一件旗袍。
从下午吃过饭,梅姨一直忙到现在还没忙完。
小云身体肥胖,各自也高,身材和冬叔差不多,所以梅姨干脆让冬叔试穿,然后直接缝改。
一来二去,就耽误了祭拜烧纸,惹得冬叔很不快。
当梅姨再一次让他穿上旗袍站直身子后,冬叔再也忍不住冷哼一声讽刺道“这是人穿的衣服还是猪穿的衣服?猪也要穿衣服吗?”
“别乱动,小心扎到你!”梅姨戴着老花镜,手拿针线在旗袍上穿梭。
“你看她那对肥猪腿,连猪都没她那么肥!”冬叔语气更加尖酸,“她妈肥姐生前就肥,她也肥,一窝子猪,还都是母猪……”
“嘴上积德啊老爷!”梅姨无奈道,“肥姐死了这么多年了,小心她来找你啊。”
“呸呸呸!你咒我啊?”冬叔没好气道,“让你别再白白给人帮忙了,尤其是这个肥猪,你偏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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