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米为义杀了她爷爷,她也觉得只是米为义的错,她现在直呼刘正风其名,只是恨刘正风态度转换太快,爷爷活着的时候就一副要和爷爷生死与共的样子,爷爷一死,他就立马忏悔,一副悔不当初的恶心样。
她为爷爷感到不值。
但现在感同身受之下,她有些明白过来,爷爷和刘正风结交并不是对的,无论是为了什么。
苏乙见这小姑娘明白过来,语气稍缓道:“死者已矣,圣教不会追究你爷爷的错误,而且还会为他报仇。你是圣教的孩子,既然你活着回到了黑木崖,就代表你认这里是你的家,圣教就不会不管你!”
“但你要记住,你和这些名门正派的人,必须要划清界限!你爷爷前车之鉴犹在眼前,不要被些许恩惠扰乱了双眼,误将仇寇当亲人!”
曲非烟很聪明,知道苏乙说的是她和令狐冲、岳灵珊的事情,她心里其实有些畏惧,害怕自己若是还为令狐冲求情,会惹得苏乙发怒。
但她纠结再三还是说了出来。
“大总管,令狐大哥和灵珊姐姐真的是好人!”她跪倒在苏乙面前,“他们舍生忘死护送我来黑木崖,不求任何回报,只是因为义之所在!求大总管您网开一面,放了他们!非烟保证,此生都绝不和他们往来!”
苏乙眼中流露些许笑意,他绕过桌子,俯身扶起曲非烟,拍拍她的肩膀道:“知恩图报,有情有义,是个好孩子!”
“不过你的情义,只是小情小义!你的情义违背了大是大非,所以你的情义是错的!”苏乙道,“这场施恩报恩的事情,其实根本就不该发生,华山出了个拎不清的令狐冲,咱们日月教又出了个拎不清的曲洋,把你也给带偏了,所以才会发生这么离谱的事情。正常来说,你和令狐冲应该是你死我活的关系才对!”
日月教和五岳剑派争斗数十年,双方对彼此造成的伤害都算得上是血债累累,即便是抛开正义邪恶不谈,双方的仇怨也无法化解。
这就好比二战时的兔子和脚盆,兔子也有汉奸,脚盆也有好人,甚至是有值得被尊敬的人,但兔子里有人要是敢和脚盆里的好人玩儿高山流水觅知音那套,或者搞什么知恩图报的戏码,那就活该你被骂成臭狗屎,甚至是直接打成汉奸枪毙。
反过来也是一样,那时候凡是替兔子说话的脚盆人,处境和下场一般也都不怎么好。
这些当事人自然觉得自己结交朋友或者追求爱情没有错,或者为对方辩解,比如说他是个好脚盆人,不是禽兽。
但你为了你自己一点小情小义无视整个民族的大是大非和整个民族的情感,你怎么敢理直气壮说你是对的?你是脱离世俗的?
“你和令狐冲就是读书读得太少,听了点故事,学了点道理,就觉得恩义既正义,管中窥豹,坐井观天,看不到大局。结果到最后误人误己,可怜可悲!”苏乙摇摇头。
当然,还有种人是懂的,但不愿意懂,或者装糊涂,这种人就是精致利己了。
“这两个人,我会给他们活着离开的机会。”苏乙对曲非烟道,“也算是替你报恩了,从此后,你和他们恩怨两清,明白了吗?”
“多谢大总管做主,非烟明白!”曲非烟急忙就要再次下跪。
苏乙摆摆手制止了她:“你把和让你带此物给我之人会面的过程详细给我讲一遍,”
苏乙扬了扬手中的册子。
“是,大总管!”曲非烟整理了下思绪,开始讲述起她和不吃兔兔见面和对话的整个过程。
苏乙听完后若有所思点点头,对她道:“你暂时就在这里住下,这书房你可以随时进来,平日里多看看书。其余的,都以后再说。”
“是!”曲非烟急忙应下。
苏乙叫来红泥,让她安排曲非烟去旁边空房间歇息,然后便花了1导演分兑换了那本书,开始翻译起这封密信来。
“白兄,自从分袂,各处游方,既阻关河,音书断绝……”
“文绉绉的……”苏乙吐槽嘟囔一句,接着翻译。
接下来的文字全半段基本都是在叙旧,叙说往事,表达思念,文字还挺煽情,还真勾起了苏乙一些回忆。
数百字后,这家伙话锋一转,开始说起这个片场的事情。
首先是感谢苏乙看得起他,邀他来演出,然后和苏乙约定来一场“君子之战”,意思是双方都别玩儿脏的,咱们丁是丁卯是卯,枪对枪炮对炮,正大光明斗上一场,奉献一场完美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