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清明后,他看清房中的东方不败和苏乙,眸中精光顿时一闪,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只凭这份定力,就让苏乙立刻对他高看一眼。
“东方不败,看你的样子,想来的武功,已经练得大成了。”任我行平静地说道,语气古井无波。
“距离大成还差得远,不过是略有所得罢。”东方不败眼神复杂,“任教主,十二年不见,你风采却是依旧。我以为你会恨我骂我,不想你这般平静。
“成王败寇,有什么好骂”任我行淡淡一笑,“何况你我之间恩恩怨怨,又岂是一个恨’字可以道尽’
顿了顿,他又道:“你不知不觉把我请到了地牢之外,想来就是为了我刻在石床上的吧我以前只道你目光短浅,却不想你如此深谋远虑,关我十二年,就是为了让我在绝望中留下传承,真是好耐心,好心机!’
“算上这一次,我败你两局了。你我这种人,败上一次就已不该,连败两次,就是自己该死,怨不得别人!”他看着东方不败:“如今你既得偿所愿,我这把枯骨便已无用。想来,我大限之期便是今日了,是不是’
任我行的目光又落在了苏乙身上,微微眯起眼睛:“是了,我这把骨头还是有点用的,你封住我周身穴道让我动弹不得,想来是为了我这一身内力。这少年郎没有一丝内力在身,刚好又得了吸星大法,我数十年苦修,就便宜他了。少年郎,你姓甚名谁可是我圣教中人”
苏乙听了这话心中更是佩服,这人当真是聪明至极,对自己面临的处境,简直洞若观火。“在下杨莲亭,的确是圣教弟子。”苏乙对他一抱拳,“任教主,有礼了。’
“很好!一表人才!”任我行赞道,“看你的样子,你之前从未练过内功’
“没有。”苏乙摇头。
“那真是合该你有此机缘。”任我行啧啧道,“我这,最难的有两点,一是散功,二是吸功。这两步稍有不慎,轻者经脉尽断,重者当场毙命。你毫无内力,省却了散功这一步;如今我动弹不得,任你施为,吸功这一步对你来说也毫无风险。杨小子,你也算是福缘深厚了。对了,你是东方不败什么人他的亲儿子吗”
“不是,他是我爱人。”苏乙坦然道。
任我行一怔,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笑得眼泪也流了下来。
“爱人哈哈哈,你知不知道,他是个须眉男人”任我行用不无讥讽的眼神看着苏乙狂笑道,“你知不知道,他今年五十多岁了你说一个五十多岁的老男人,是你的爱人杨小子,你莫非有病哈哈哈
东方不败脸色变得阴沉下来,眼中渐渐绽出杀机。
而苏乙则只是平静看着他。
任我行继续讥笑道:“是了,他练,早就去势自宫了,变得不男不女。杨小子,看你的样子,不过二十出头,你一个少年郎,怎么会喜欢一个五十多岁的不男不女的怪物我不信!这世上根本不会发生这样荒唐的事情!你其实喜欢的是他给你的权势吧哈哈哈
东方不败脸色已然铁青,森寒道:“好,好,好!不愧是任教主,死到临头,还不忘挑拨我和莲弟的关系。
“我需要这么做吗这难道不是事实吗”任我行不屑笑道,“东方不败,其实你心里也清楚,一个二十出头风华正茂的好少年,怎么会喜欢你这样一个五十多岁的不男不女的老怪物他图你什么,你难道心里不清楚’
“呵呵任教主啊任教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想激怒我,让我杀了你,好让你的一身内力随你一起陪葬”东方不败突然轻笑了起来,“这可不像你,当年我捉住你,你是想尽了办法死中求活,怎么现在一心求死了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不死如何”任我行叹了口气,神色中生出萧索黯淡之意来,“任我行一生纵横,杀人如麻,有此下场,也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可我偏偏不会随你的意。”东方不败冷笑道,“你要速死,我偏偏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东方,那你就又上了这位任教主的当啦。”苏乙突然开口笑道。
他盯着任我行,笑眯眯开口道:“这位任教主其实根本没放弃求生的意志,他激怒你,是因为他很清楚你会忍住不杀他,他很了解你的性格,所以他让你误以为他在求速死,这样你就偏偏不会如他的意,让他活下来了。”
“现在他得你的保证,知道自己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他就可以安心考虑其他事了。”
-个人的武功高低和智慧高低并不成正比,不得不承认的是,要玩脑子,东方不败玩不过任我行。
只可惜时也命也,任我行一次翻船,满盘皆输。
任我行的表情生出变化,盯着苏乙道:“好后生,如此心机,怪不得能把东方不败哄得团团转!我猜,你在圣教中地位不低,甚至说不定你说服了东方不败,掌握了圣教的大权,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