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南方还是北方,只要能够从之前的选拔赛出线站在这里,起码武艺是绝对过关的。
虽然在苏乙心中这个邓龙的本事只能算是二等偏上,但在场的武人有一个算一个,能被苏乙列为一等的,本就没多少个。
比赛即将开始,邓龙看起来有些紧张,他的师父跟在他身边,面色严肃地一直在交代着什么。
但苏乙却发现他师父越说,这个邓龙就越紧张。
搞什么飞机?
苏乙皱了皱眉,走了过去。
远远就听见他师父在碎碎念。
“阿龙,一定要赢啊!你是第一场,你要是输了,咱们整个门派都会蒙羞,全国人民都会视你为耻辱……”
“师父,我没和洋人打过啊,我不知道……”
“没打过也要赢!就算死也要撑住!听到了吗!”
苏乙忍不住摇摇头,此时他已走到了跟前。
师徒二人见了苏乙都很尊敬,急忙拱手问好。
苏乙摆摆手,开门见山对邓龙道:“看到那个比国拳手了吗?”
邓龙点头,表情似乎更加紧张了。
“他很强壮,个子也比你高,手脚比你长。”苏乙道,“但他是个练拳击的,他的拳肯定很重,你只要挨一下就会受不了,所以上去后能躲就躲,尽量不要硬扛他的拳头……”
邓龙怔了怔,没想到苏乙过来是跟他讲战术,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这个,立刻打起精神,认真听起来。
“拳击手出拳很快很重,而且简洁有力,他的身体抗击打能力也很强,可能你打他十下他都没反应,但他一拳就能打倒你!”苏乙接着道,“因此,你要充分发挥你的灵活,跟他游斗!拳击手一般都不会用腿,这是他的弱点,你要抓住!上去后可以多用腿功,但记住,不要踢太高!”
“最好一开始只攻他下盘!可能你打中他十次他都没反应,但不要着急,你每打中他一次,他心里的火气就会加一分,他心里也会更急躁,想要抓住你。”
“这个时候就是考验你的耐心,沉下心来稳扎稳打,他再急你都别急,一直等到他彻底心浮气躁了,你再全力出手,一击锁定胜局!听明白了吗?”
邓龙下意识点头,神情有些激动。
刚才他师父只是告诉他不能输,但却不告诉他该怎么赢。
可现在,他知道该怎么对付那个长得像一头大黑熊的洋人了。
苏乙拍拍他的肩膀道:“只要你放轻松,稳扎稳打,这局你赢定了!那个洋人徒有其表,根本就不是你的对手!输给他,你算阴沟里翻船,知道吗?”
“耿大侠你放心,我绝不会阴沟里翻船!”邓龙亢奋地道,一瞬间便信心大增。
“上台去吧,”苏乙神色如常点点头,“赢了这局先别走,留下来给我帮忙。”
“好!”邓龙使劲一点头。
“耿大侠,师父,那我去了!”
等邓龙意气风发上台后,邓龙的师父满脸惭愧对苏乙拱手,讪讪道:“耿师傅,让您见笑了,我是不是差点好心办坏事了?”
苏乙对他笑笑:“怎么会?您只是关心则乱嘛。”
台上,双方选手已准备好,比国的拳手身高在一米九以上,而邓龙的身高还不到一米七,比较矮小,双方的体格形成鲜明对比。
邓龙上台后,一些洋人发出哄笑声,对着邓龙指指点点。
站在高大威猛的洋人面前,邓龙就像是个小鸡仔般瘦弱。
苏乙本来看着台上,突然似有所感,抬头向哲彭人的观战席那边看去。只见两个哲彭中年人正看向他,其中一个对苏乙很友好地点头微笑,另一个却表情傲慢,似有不屑。
那个对苏乙友好的人叫前田光世,是嘉纳治五郎的弟子,另一个傲慢的人叫船越义豪,是空手道创始人船越义珍的亲儿子。
“耿桑真是有好敏锐的感应。”前田光世赞了一声,“敏锐的感应对于一个武人来说,是可遇不可求的天赋。怪不得师父他老人家对耿桑赞不绝口,夸他是天才。”
“嘉纳桑也许看走眼了!”船越义豪不屑地打量着不远处的苏乙,“这个家伙除了身体比其他至那人强壮一点,我看不出他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听说他是津门的帮派头目?也许他的战绩都是他的手下吹捧出来的!”
“一个人的武艺如何怎么可能看得出来?”前田光世失笑道,“义豪君,刻板的偏见只会让人迷失。这个在台上的华国人之前还很紧张的样子,但耿桑和他说了一会儿话,他就信心十足了,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没有本事?”
“有信心就能赢吗?”船越义豪冷哼一声,“我还有信心当陆军大臣呢,但是我可以吗?”
前田光世给他一个礼貌而不失尴尬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