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就你最合适!”
“别推辞了,就你了!”
众人七嘴八舌地嚷嚷着。
叶问嘴角勾起一丝无奈笑意,道:“前辈们,带队是要去打、去争,不光是亮个相而已,我怕我不能服众,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
“你叶问的本事,我们又不是不知道,你就是太懒散,不然,我看该出名的是你!你带队合适,谁不服,让他来找我们说话!”
“就是,推三阻四婆婆妈妈的,干脆点行吗?”
“叶问,有一点你说的没错,这次万国搏击赛的选拔赛,的确是关乎南方武林的面子。”一个精神矍铄的老者道,“宫猴子为什么把赛场设在南方?设在佛山?他就是想让我们看看,他这些年把北方武林发展成什么样了!”
“咱们佛山人讲究和气生财,不像是北方人争强斗勇,把什么都搞得一团糟。我们习武弄枪,也是关上门来强身健体,修身养性,自己玩自己的。”
“但人家却看不惯咱们,觉得咱们封闭、守旧,想要打破咱们的圈子,搞乱咱们的日子!哼!当年他宫猴子愣是和李任潮联合起来搞了一出五虎下江南,搞得乱七八糟,街面上成天天天打来打去。”
“后来李任潮倒台,咱们一群老家伙趁着机会干脆把那个狗屁两广国术馆给搅黄了,这才换来咱们这些年的清净。否则,你以为你叶问能安安稳稳在培德里收租子?呵呵,别做梦了,你早就被搅得鸡犬不宁了!”
“我现在就鸡犬不宁了……”叶问叹了口气。
“宫猴子一直对咱们佛山人搅黄了他的好事耿耿于怀,这次他借着万国搏击大赛的由头又来搞事情了,还推出个耿良辰来代表他们北方来恶心咱们!叶问,你也是咱们南方武林的一份子,来挑事儿的又是你同门,你告诉我,你不上,谁上?”
“就是!我们佛山人虽说平时爱打个小算盘,但真要动手谁也没怕过,我们他妈怕过谁呀?”
“没错!今天人家上门来叫板,我们不能装孙子!你们说是不是啊?”
“寿哥说的对啊,叶问,就是你啦!”
群情汹涌,叶问苦笑着端起茶抿了一口。
这一刻他突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他觉得自己前半生平淡如水的日子,就要一去不复返了。
回到家的时候,宅子门口的灯亮着,妻子坐在正堂里看着一个已经翻得破旧的话本,正等着他的归来。谷鹼
这往日寻常的画面,今日竟令叶问有些伤情。
妻子最不喜他争强斗勇,可世事弄人,如今他也是赶鸭子上架,不去也得去了。
“回来了。”妻子发现他的归来,放下话本,站起来笑着对他说道。
一边揉着酸涩的眼睛,一边接过他的外套,轻声道:“我去打水。”
叶问捉住了妻子的手:“别忙,有事要跟你说。”
叶问没有隐瞒,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和妻子都说了一遍,末了道:“这些日子来,拜师的、挑战的,搅得咱们家一直都不得清净,我虽一直克制,但这也不是办法。既然现在躲不过去了,我想着干脆一劳永逸,解决所有的麻烦。”
“哪儿有你说的那么轻巧?”妻子摇头幽幽一叹,“进了名利场,还由得了你自己吗?”
叶问微微沉默道:“拳脚无眼,出手难免伤人。虽说是擂台事擂台了,但只怕遇到邪恶之辈,牵连家小……”
“明天我带孩子回娘家,让你少牵挂。”妻子很理解地说道,“男人过了四十,要做有把握的事情。等这事儿过了,你来接我……”
苏乙是第二天一早就到佛山的。
他是随着宫宝森、李书文、马应涂和杨成普四位宗师一起来的。
和他们一同来的,还有苏乙的十五个徒弟,以及北方各门各派共计三百多人的北方武术代表团。
数百人浩浩荡荡进了城,直奔金楼而来。
到了金楼门口,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南方武林的代表们也早在金楼门口等候。
舞龙舞狮,欢迎贵客,最终龙头凑到宫宝森跟前,一位旗袍女子端来毛笔朱砂。
宫宝森面带笑意拿起毛笔,用笔在龙的两只眼睛上各画一笔。
砰砰砰……
礼花齐放,龙腾虎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