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和知鹰二居然想要杀他?
“重光葵难道不是你们国家的英雄吗?”苏乙似笑非笑看着和知鹰二,“就算你们理念不合,但他也算是为你们哲彭立下了汗马功劳。你们樱社居然想要杀这样一个人?”
“良辰君是聪明人,而且对哲彭有远超常人的了解,所以,我不会在您这样的明白人面前说谎。”和知鹰二严肃道,“无论任何人要是坐在重光葵那样的位置上,都会比他做得更好,不会比他做得更差。他非但不是英雄,反而是大和民族的罪人!只是世人被他蒙蔽,被舆论蒙蔽,才会这么以为。”
苏乙心里对这话嗤之以鼻。
如果他是哲彭人,此刻要杀的绝对是和知鹰二这种愚蠢狂热的危险分子,而绝不是重光葵。
樱社之所以要杀重光葵,因为重光葵就是保守派的代表人物。
这个人主张通过“外交”上巩固了日军侵略的“战果”。他认为伪满问题最好不要再扩大,先促成满洲作为独立国家的成绩的取得,使华国和国际社会承认伪满自立的既成事实,树立中、日、“满”经济合作;实现中、日、“满”共同防共。
他声称哲彭对于维护东亚和平秩序负有特殊责任,要通过“提醒”“教育”“指导”的方法,来使世界各国深切理解哲彭的态度,他觉得这是一项长期的、慎重的、耐心的工作。
这对于哲彭来说,无疑是老成持国之言。但樱社却对他“长期、慎重、耐心”等字眼很不感冒,尤其是樱社主张侵占整个华国,而重光葵却主张巩固伪满战果,两者的理念南辕北辙,格格不入。
所以,樱社认为重光葵不但不是国家栋梁,反而是国贼,应该及时清除,降低其“负面影响”。
不要说重光葵了,再过两年,连现任哲彭首相斋藤实和总理大臣高桥是清都会死于樱社的刺杀。
当然,原历史中,重光葵因为种种原因,躲过了樱社的暗算。
但现在,樱社找到了苏乙。
“说他是你们的英雄,就算被蒙蔽了?看来我就是那种被蒙蔽的世人了。”苏乙道。
见和知鹰二脸色一变就要解释,苏乙笑呵呵阻止他:“不必解释,这此的合作,我同意进行下去。但和知先生,你们打算付出什么代价呢?”
和知鹰二苦笑:“良辰君,这是个很让我头痛的问题,您不要情报,如果付出金钱的话,又太贵,我实在不知道该付出什么代价。不如良辰君您来说,您想要什么?只要我能办到,我一定会做到。”
“用什么付账是你的事情。”苏乙笑道,“我只需要回答你,你付出的东西有没有让我满意,就可以了。”
他又把皮球踢了回去。
“好吧,您知道嘉纳治五郎吗?”和知鹰二突然问道。
“我当然知道。”苏乙心中一动。
“如果我能够让你成为嘉纳治五郎的徒弟……”和知鹰二故意反慢了语速,他肉眼可见苏乙的眉眼变得突然活泼起来。
虽然苏乙仿佛还面无表情的样子,但和知鹰二在心里却笑了起来。
他知道,苏乙动心了。
只是这个人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直到这时候,只怕内心在雀跃,表面也装作无动于衷。
“良辰君,嘉纳桑在我们国内,可以说是当之无愧的柔道宗师。他是哲彭武术界最德高望重的人。”和知鹰二笑道,“如果我说服嘉纳桑来华,毫无保留教授你柔道十天的时间,你觉得,这个代价怎么样?”
苏乙敲了敲桌子,表情平淡地说道:“有点意思,倒也不是不行。但十天太短了。”
“不,最多就十天。”和知鹰二注意到苏乙敲桌子的动作,“嘉纳桑已经七十多岁高龄了,他的时间很宝贵,能够教导你十天,已经是我极力争取到的结果。”
“但这并非公平的买卖。”苏乙道,“重光葵的死,和嘉纳先生十天的教导,孰轻孰重,还用说吗?”
“当然,比起重光葵的死,这样的报酬的确显得薄弱了些。”和知鹰二笑了笑,“但良辰君,杀死重光葵,难道不是你也想做的事情吗?您不是为我做事,也是在为你自己做事,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