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让这个耿良辰这么嚣张了!”郑介民冷哼一声道,“他在我眼皮子底下为姓刘的摇旗呐喊,我要是真无动于衷,既会让下面人觉得我好欺负,又会让金陵那边误以为我真的没办法掌控津门的局面。”
“可现在耿良辰这么火,咱们怎么对付他?”手下问道,“要不……”
他做了个砍头的姿势。
“蠢货!”郑介民直接骂道,“耿良辰把该办的事情都办成了,你现在杀了他,对刘海清有影响吗?我告诉你,不但没有影响,反而给了他攻击我的借口!”
“我真正要对付的是刘海清,不是耿良辰!所以杀他没有用,只有搞臭他,然后再把大便摸到刘海清身上,懂吗?”
手下尴尬摸了摸鼻子,懂是懂了,但听着怎么这么恶心?
“那处座,咱们应该怎么做?”他问道。
郑介民幽幽地道:“我要是能想到该怎么做,还会来问你这个蠢货?”
我要真是蠢货,你干嘛来问一个蠢货?手下委屈地想道。
就在郑介民和他的心腹大眼瞪小眼的时候,金陵,常凯申的府邸。
戴春风对即将走进常凯申办公室的刘海清道:“这次委员长破格见你,是因为你的这份报告打动了他,但是他对你这个人,还是有疑虑的。力行社是党国核心要害,华北区更是党国重中之重的战略要地,华北区区长这个职务虽然不高,但却关系到党国在华北地区的重要战略布局。如果你不能胜任,对党国来说就是一场灾难,明白吗?”
“卑职明白!”刘海清心绪澎湃,难以自抑,他深深呼吸,调节自己紧张情绪,感激对戴春风道:“戴处长,海清日后有所成就,绝不敢忘记戴局长今日的提携和栽培,日后戴局长但有差遣,海清必赴汤蹈火!”
戴春风满意拍拍刘海清的肩膀,眼中有深意地道:“你是个聪明人,当初我离开津门,只有你来送我,就冲这一点,我也应该看好你。总之,记住四个字——忠于领袖!只要你能做到这一点,就算这次未能如愿,日后也总有起势之时。”
“金玉良言,海清必铭记五内!”刘海清感激道。
“去吧,委员长这通电话打完,应该就会召见你。”
“是!”
十分钟后,刘海清如愿见到了常凯申。
怎么进的门,怎么行的礼,怎么开场白,他脑子里一片浆糊,完全是机械式地操作。
好在没出什么丑。
不过当谈起正事的时候,刘海清的思维顿时就变得清晰许多。
“你报告上提到,利用当地行业协会和帮派的力量,完成军事情报方面的拉网式部署,这个思路很有意思,有没有具体的想法?”
刘海清正色答道:“报告领袖,这个想法目前已经开始实施了,就在半个小时前,已经对力行社开展津门地区工作,营造良好舆论环境,开创了良好的开端。具体情况如下……”
他用简明扼要的语言介绍了扶持拥有七万力巴的脚行头目,从而使得整个脚行都成为党国耳目,津门这座城市大街小巷,在党国眼中都毫无保留。他进一步介绍和扶持对象通过打击拐卖人口犯罪来获取民心,得到广泛民意支持。并受到舆论一致好评。
然后他还阐述了这个想法已经初步取得成效,一是通过初步建成的底层情报网络截获了哲彭人刺杀于学忠司令的阴谋,二是获得了张敬尧的行动轨迹和落脚点。
当刘海清提到张敬尧的时候,常凯申眼睛亮了亮,不过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听刘海清说完,然后又问了他三个问题。
第一个问题是力行社和军队方如何配合工作,第二个是怎么处理地下党活动猖獗的问题。
这两个问题刘海清都给出了自己的方案,算是中规中矩。
但第三个问题,就不好回答了。
“评价一下腾杰这个人。”常凯申这样说道。
刘海清第一反应就是苏乙曾告诉他的话,常凯申不会让力行社成为别人的工具。
这个问题很不好回答,如果刘海清对腾杰不吝夸赞,那会不会让常凯申误会他忠于腾杰?
但如果他说腾杰的坏话,哪怕只说一两句,会不会让常凯申觉得他是个两面三刀的小人?毕竟腾杰这段日子也没少帮他说话。
装作客观的样子去评价太虚伪,一定不会让常凯申满意,拒绝评价是忤逆领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