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名字!”苏乙赞了一声,“家里都有什么人?”
“去年跟爹妈分了家,现在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赵德柱嘿嘿一笑。
“停车。”苏乙突然道。
赵德柱猛地刹住,疑惑左右看看。
两边都是高高院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
“耿爷,您是要……解手?”赵德柱想出这么一个合理的理由来。
“文化人叫出恭。”苏乙笑眯眯拍拍他的肩膀,“柱子,一看你就是个机灵人,想不想以后跟在我身边听使唤?”
“耿爷,那可太想了!”赵德柱激动瞪大眼睛。
苏乙点点头:“好,那我给你个考验,你现在去找刘爷,他应该在劝业场东边的三层楼里,你找到他,亲自告诉他,就说我说的,让你去找他,他就明白我是什么意思了。”
赵德柱仔细听着,不敢放过一个字,等苏乙一说完,还琢磨了一下,才重重一点头:“明白!”
“去吧!”苏乙笑呵呵道。
“您瞧好了耿爷!我保证,一盏茶的功夫把消息送到!”赵德柱一拍胸脯,“我绝不让您失望!”
“我相信你!”苏乙鼓励他。
“嘿嘿,耿爷,您出恭吧,我这就去。”赵德柱满怀希望地拉着黄包车撒丫子跑了。
苏乙目送他离去,脸上的笑容缓缓收敛。
他左右看看,确定没什么人,退后几步,然后一个助跑,纵身一跃双手扒住墙头,三两下就翻过了高墙,进了院子里头。
报仇不过夜,杀人要趁早!
既然一定要杀巴延庆,为什么不是现在?
苏乙离开的时候,巴延庆似乎起了兴致,正搂着那个侍女往后院子去了。
这对苏乙来说,绝对是动手的好时机!
虽然是大白天的,但只要隐匿好行踪,未必不能成功!
院墙里面,靠着墙根一圈,种着一圈杨柳树,绕了一圈排水沟。
这里是巴公馆的后院,也是巴延庆的马场。
苏乙之前就在这里“罚站”了好几个小时,他早就把这个院子里的地形摸透了。
不远处的马场,隐约看到有人进进出出在忙碌,中间的草地上,还有几个人早收拾草坪、捡马粪。
院墙四角还设有岗亭,但这个时候绝对没人站岗的,因为苏乙早上“罚站”的时候提到护卫们抱怨,说下午岗亭里热得睡不着觉。
护卫队队长给出的解决方案是——回宿舍睡去,白天没事儿,晚上警醒点就行。
这也是苏乙这么大胆就敢往进翻的原因。
再远一点,还有一些仆人在忙些什么,这后院里还真有不少人。
不过苏乙所在这位置地形本来就低一点,且很偏僻,所以没人往这边看。
为了保险起见,苏乙还是从衣服内襟里扯下两大块布,包住头,蒙住脸,只漏出两个眼睛来。
这样一来,万一被人发现,起码别人不会一眼就认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