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清想了想,道:“跟你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力行社要设立华北特区区长,本来我资历浅,没什么希望的,但这次在金陵,戴春风在领袖面前为我说了话。”
说到这里顿了顿,刘海清对苏乙笑道:“幸亏你当初让我烧戴的冷灶,不然我我肯定没这个机会。就是因为我想尽力搏一搏,所以我才这么缺钱。”
“希望大吗?”苏乙问道。
刘海清摇头:“我的竞争对手是郑介民,他和戴春风现在貌合神离,是康泽在领袖面前推举了他,他资历老,后台硬,比我机会大得多。”
“我现在拼命做事赚钱,就是想把腾杰。康泽他们喂饱了,再给戴春风表示表示,看看能不能拼出一丝机会。就算这次不行,也算是混个脸熟,为下次打打基础。”
“你觉得你需要多少钱能得到这个位置?”苏乙问道。
“连公带私至少百万大洋,我才有和郑介民公平竞争的机会。”刘海清无奈笑道,“打死我也拿不出这么多。”
苏乙若有所思,道:“我试试,看能不能给你想想办法。”
刘海清警惕道:“别去做绿林好汉啊!”
“我没那么傻。”苏乙道。
眼见陈识下楼了,两人不再聊这个话题。
陈识拿着一沓美金递给刘海清。
刘海清感谢道:“这份情谊,海清一定铭记在心。”
陈识道:“你救了我妻子,而且你和良辰相交莫逆,咱们之间不是外人。”
“对,不是外人。”刘海清哈哈一笑,“案牍繁忙,我得先走了,陈师傅,改天咱们再聚。”
“慢走!”陈识抱拳。
刘海清回礼,对苏乙一笑,转身离去。
苏乙对陈识道:“这五万,是师兄血汗钱吧?”
陈识笑了笑:“什么钱无所谓,尽一份心就够了。”
苏乙点点头,笑道:“有个好消息。”
“又胜一场?”陈识一副“我早猜到”的样子,“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苏乙笑着摇头:“是郑山傲觉得踢馆对我来说没意义了,所以免去了后面的踢馆。”
陈识顿时一怔。
“也就是说,咏春已经可以在津门开馆授徒了。”苏乙笑眯眯补充道。
陈识呆立半响才回过神来,似哭似笑地道:“一番心血,总算没有白费!”
“下午六点,起士林,你得请津门武行所有有头有脸的人吃饭。”苏乙道,“你的武馆怎么开,开在哪儿,怎么收徒弟,这些事儿下午都会商量到。如果有为难的,你尽管推给郑山傲,让他为你做主,一般的事情,他不会设置障碍。”
陈识激动点头:“请!这客得请!起士林算什么?津门最大的馆子是哪儿?咱们咏春开馆,怎么能去洋人的地方请客?”
苏乙幽幽地道:“津门最大最好的酒楼,就是登瀛楼。”
陈识顿时表情滞住,两人面面相觑。
登瀛楼现在还一片狼藉呢。
“其实,洋人的地方也没什么,”陈识有些讪讪道,“起码环境好,档次高。”
“是呀。”苏乙点头,“牛排咖啡也不错。”
“还有葡萄酒。”陈识补充。
苏乙和陈识正商量下午请客的事情,突然门口黑压压,被一群人给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