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知怎么,她心中总是蒙着一层阴霾。
楼下。
陈识接连怒吼,痛骂邹榕,然而邹榕根本就不露头,任他下面嘶哑了喉咙,也无人应睬。
“师兄!”
这时苏乙已经和一线天一起走下了楼。
陈识气喘吁吁猛回头,看着苏乙渐渐平静下来。
苏乙抬头看了一眼。
二楼三楼的围栏边站满了人,但邹榕等人却不在此列。
“走!”他收回目光,对陈识笑了笑。
虽然眼下在舆论这方面,苏乙占了上风,如果再继续说下去,定能揭穿邹榕的真面貌。
但眼下这时代,是个有理也说不清的时代。
只有活下来的人,才有资格说话。
如果苏乙今天死在这儿,他有再多的理,也只能带进棺材里;活着的邹榕,才会赢得一切。
所以,当下最重要的不是“讲理”,而是活下去。
“呸!”陈识狠狠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向苏乙这边靠近。
三人汇合,齐齐往门外走去,满楼宾客行注目礼,目送他们离去。
“师嫂应该安全了,放心。”苏乙凑在陈识耳边道,“事儿还没完,小心。”
陈识心中稍安,从后腰摸出两把蝴蝶刀递给苏乙:“拿着!”
这次苏乙没有拒绝,把刀拿在手中。
陈识看向一线天,一线天笑道:“我有。”
出了登瀛楼,便是一个四通八达的街口。此刻这街口人流熙攘,竟异常的热闹!
或者说,热闹得异常!
苏乙等三人刚一出门,一个路过的叫花子突然大叫一声:“耿良辰出来啦!”
下一秒,哗啦!
几百个叫花子一下子围了上来,把三个人围到了中间!
“耿良辰,少年宗师耿良辰!你嘛时候成津门第一呀?”
“就在今天,就在今天!”
“哈哈哈……”
众花子一人手持一根竹竿,一边往地上“笃笃”地顿着,一边大声说笑。
苏乙三人立刻进入极度警惕状态,三人后背相贴,警惕看着四周。
苏乙这才注意到,一线天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来、
叫花子们一边围着苏乙等人转圈,一边唱着莲花落,不断缩紧包围圈。
“莲花落,莲花落!人道光阴疾似梭,我说光阴两样过。昔日繁华人羡我,一年一度易蹉跎。可怜今日我无钱,一时一刻如长年……”
花子们越唱越大声,包围圈也越缩越小。
某一刻,不知道谁喊了句:“不给钱,打他!”
哗啦!
下一刻,所有花子爆喝着举起竹竿子铺头盖脸往中间三人身上打来。
对于场中三个人来说,这一刹那天都暗了。
三人齐齐怒喝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