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人?大家还都是华国人呢,委员长剿红党也没见他手软啊……”
苏乙陡一出场,就成了千夫所指,甚至有人提议直接让巡捕介入把苏乙抓走。
在外面,苏乙是手下几百号兄弟的脚行老大。
可在这里,这么多有头有脸的人面前,苏乙似乎成了个不入流的小喽啰,在这些人口中,似乎谁都能分分钟收拾了他。
苏乙就是在这样的氛围中站在擂台上,环顾四周,嘴角勾起讥讽笑意。
众人似乎被他的态度激怒,咒骂指责声更甚。
尤其是之前讲完话的胖官员,他十分愤怒的样子,一边往苏乙跟前冲,一边冲苏乙咆哮:“你知不知道你打的人是谁?你眼里还有没有政府?你完了!我告诉你,今天这事儿,不让你坐牢,我就不行……”
他正指着苏乙的鼻子,如愤怒的公牛般唾骂,就见两个身穿中山装的青年一左一右挡在了他的面前。
“干嘛?你们又是干什么的!”胖官员呵斥。
“力行社纠察队的。”一人亮出一个蓝本本证件,“怀疑你跟共匪有牵连,跟我们走一趟吧。”
胖官员一怔,旋即脸色大变。
“二位,我是xxxx,我和你们李虎李处长认识,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胖官员急忙解释。
“没什么误会,是你自己走,还是我们拷上你走?”中山装青年冷冷道。
“二位,我怎么说也是……”
这胖官员还待解释,一边却传来刘海清冷冷的声音:“拷走!”
“是!”
两个中山装青年再不废话,两人直接把胖官员放翻在地,一个用脚踩住他的头,一个把他的双手铐起来,然后两个人像是拉着一头死猪一样,拽着这人往出走去。
刚刚还在台上讲话意气风发的大人物,这一刻,竟成了犯人!
这场面变化之快,让所有人都瞠目结舌,也让所有人都心中凛然,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大家都不是瞎子,自然看出刘海清才是说了算的人,但并非所有人都认得他,大多数人都在心里纷纷猜测,这个年轻人到底是谁。
刘海清今天相当于“微服私访”,他新官上任本就没多久,也没几个人认识他,再加上他穿着常服,并未穿军装,之前一直混在普通观众中间,跟谁也不交流,所以就连东道主英华武馆也不知道,居然来了这么个大人物。
所有人都噤若寒蝉看着这一幕。
擂台上,苏乙对刘海清笑了笑,道:“你看热闹就好了,没必要出手。”
苏乙既然敢打人,就有打人的底气和解决的办法。
事实上,能跑到这里来蹭热点的官员,能有多大背景和能耐?
能跑到这里看热闹的商人和官员,除了刘海清,哪个不是闲得慌的那种?
这些人苏乙闭着眼睛都能随便得罪。
更况且,苏乙本来也存着立威的念头,让这里的“大人物”们认识认识耿良辰是个什么人。
但他没想到,他还没出手,刘海清就把麻烦给他解决了。
“你我手足,客气话就别说了。”刘海清笑了笑,环顾一周,微微加大声音,“你今日只管打擂,要是有不长眼的敢找你麻烦,全算我的!”
现场鸦雀无声。
“刘代表,今天来的都是朋友,没人想找麻烦。”邹榕笑呵呵走上前来搭话,“刚才只是个意外……”
他话没说完,就被刘海清冷着脸打断:“你们武行是主,我们是客。主人家请客,不但家宅不净,野犬都进来对客人乱吠,这就是你们武行待客之道?这就是你们武行的脸面?”
邹榕怔了怔,脸上有些挂不住,似是没想到刘海清这么不留颜面,当中呵斥她,苛责武行。
她正想解释,刘海清却止住她,冷冷道:“今天不相干的废话和杂事已经太多了!什么都不要说了,踢馆开始吧!”
说罢,头也不回地走回场下。
下面早有两个手下等着他,给他搬来椅子,刘海清转身落座,翘起二郎腿,端坐看着场中。
邹榕脸色青一块,红一块,正思索着怎么圆场,却听身后的苏乙道:“邹馆长,你做事讲究一团和气,讲究君子绝交不出恶言。但我们不一样,我们做事,是一定要分出敌我,一定要斗个你死我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