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嘞!”小辫儿青年急忙屁颠儿屁颠儿指挥着手下,把那个生死不知的可怜女人抬出去,让登瀛楼的小伙计们开始清理包房里的血迹。
片刻后,等苏乙进来的时候,伙计们刚好端着一盆血水往出走,双方碰了个正着。
桌子上已经空空如也,整个包房里,撤的只剩下一张桌子,一把椅子。
椅子贾长青坐着,自然没有苏乙的份。
“贾爷,人带到了,这就是耿良辰。”小辫儿青年笑呵呵道。
贾长青上下打量着苏乙,苏乙笑呵呵一拱手:“贾爷好。”
“看着不错,像条汉子。”贾长青笑呵呵开口,“能废了王士海儿,应该也算是个有本事的。耿良辰……拜了谁家的码头啊?”
“无依无靠,不拜天不拜地,也不拜人。”苏乙笑道。
“哟。这么独?”贾长青乐了,“做独夫的,一般都不得好死啊小兄弟。”
“不得好死,总比不得好活强。”苏乙道。
“有道理。”贾长青点头,“你废了王士海儿,打算怎么了这事儿?”
“王士海啊……”苏乙笑容微敛,略作沉吟,“这人虽是咎由自取,已经受到了惩罚,但他给我们丁字沽脚行造成的损失,却还没有补偿。”
“原本这事儿不算完,但既然贾爷出面了,这面子不能不给。”苏乙道,“让王家三兄弟让出白河码头的脚行,其余的事情,我就不追究了。”
此话一出,场面顿时为之一冷,贾长青满脸错愕,不可思议地看着苏乙。
小辫儿青年先沉不住气了,指着苏乙破口大骂:“你特么失心疯了?你放什么屁呢?”
苏乙面不改色,笑吟吟道:“兄弟,来这一路,我可没得罪你,你怎么跟属狗的似的,说翻脸就翻脸?怎么,见了主人,能仗着人势了?”
小辫儿青年暴跳如雷:“你敢骂我是狗!”
“不许往自己脸上贴金!”苏乙故作严肃。
“哎我……”小辫儿青年炸了,就要上前动手。
砰!
贾长青猛地一拍桌子。
小辫儿浑身一震,顿时不敢炸刺,缩起脖子,老老实实退了回去。
“年轻气盛。”贾长青盯着苏乙的脸,缓缓吐出四个字。
苏乙笑呵呵没有说话。
“你应该知道我是谁,你还敢跟我这么说话。”贾长青露出疑惑的表情,“耿良辰,你是真不怕死吗?”
“怕,怎么不怕?”苏乙道,“津门两万青帮兄弟,其中一万都得听您贾爷的,谁要是得罪了您,在津门就别想立足。”
“不不不,你说错了。”贾长青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得罪了我,那不是立不立足的事儿,是还有没有命的事儿!”
苏乙笑呵呵道:“也对,所以要想留着命在津门立足,要么别得罪贾爷,要么,就得贾爷您惹不起。”
“我惹不起?”贾长青都气乐了,“你觉得,我惹不起你?你凭的是谁?郑山傲?”
苏乙没有回答他,而是眉毛一挑,笑着道:“贾爷,我知道您的底细,你除了知道我叫耿良辰,以前是做力巴的,你知道我什么底细吗?你知道我这身武艺是从哪儿来的吗?你知道,我为什么有底气站在你面前说这些话吗?”
“我猜你什么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