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乙道:“内奸的确不能不除,但这不是我们的任务。我认同马组长的分析,叛徒的身份应该不会太高,否则他应该把我们的情况泄露个底儿掉才对,我们也不会活着走到南岗来。”
“既然如此,我们现在离开了根据地,这个内奸已经接触不到我们了,他对我们的威胁,其实并不大,所以我们并不需要太担心这个内奸。而且,一旦我们把我们的怀疑汇报给上面,让他们暗中调查,说不定这个内奸再打听我们的时候,就会被立刻抓获!”
苏乙的分析,让大家的担忧纷纷消靡。
他接着道:“我们现在最应该考虑的问题,不应该是哪儿出了问题,而是屠村的土匪们现在在哪儿?他们下一步要做什么!”
“土匪们的目的既然是要先下手为强,那么他们应该不会只祸害南岗一个村子。”苏乙神色沉重,“我严重怀疑他们会把附近十里八乡的青壮年,都祸害个遍!”
众人听得头皮发麻,心中发寒。
有人不信:“应该不会吧首长,屠一个村也就算了,他们不会真的跟鬼子一样,搞三光政策吧?”
“这些畜生已经没人性了,什么都做得出来!我觉得首长说得对!”更多的人支持苏乙的看法,“他们一定还会屠村!首长,我们该怎么办?”
“当然要阻止他们!总不能放任不管吧?”
“对!我们虽然是演员,但我们首先是个人!”
“我觉得事情已经超出我们能力范围了,应该向根据地求援!”
“土匪就是故意激怒我们,引我们上钩,我觉得我们应该慎重。”
说到该怎么办的问题,大家的意见立刻变得五花八门起来。
这就是演员队伍最大的弊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思想很难统一。
而且每个人都有退缩或者逃避的理由,这个理由根本无法辩驳。
“我接到了剿灭许大马棒势力的任务,你们呢?”
“我也有。”
“我也有,应该大家都有吧?”
最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苏乙的脸上。
“我也有。”苏乙点头承认。
“那就好了。”有人松了口气,“这里是许大马棒的地盘,按理说,座山雕的人不应该跑这儿来的。我觉得我们是不是利用这件事,来挑起许大马棒和座山雕的矛盾,然后趁机剿灭许大马棒,完成我们自己的演出任务?”
“对对对,我同意,这才是正道!”
这个提议立刻引起不少人应和。
最后就连刘勋苍也微微犹豫,然后看向苏乙道:“首长,我觉得这个提议不错,很有道理。”
“那这些惨死的村民怎么办?”孙达德忿忿质疑道,“还有,咱们明知道土匪们还要去屠其它的村子,难道为了演出任务,也不去管,任由他们惨死吗?”
“你少特么在这儿装伟大!”刘勋苍一直都跟孙达德不对付,直接怼回来,“我们这是不管吗?我们是讲究策略!座山雕当然饶不了他,但不是现在,我们得一步一步来!”
“等你一步一步来完,这十里八乡的青壮年就都死光了!”孙达德冷冷道。
他看向苏乙,道:“首长,我觉得我们应该追击,我们的确是演员,但我们首先是个人!在有能力阻止悲剧发生的情况下,我们为什么不去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孙组长说得对!我觉得我们应该为村名报仇,杀掉这些作恶的土匪!把他们碎尸万段!”
“没错,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这些畜生不死,天理不容!而且绝不能让这样的悲剧再次发生!”
孙达德也有一批支持者。
“首长,你说怎么办?”刘勋苍冷笑一声,把问题抛给苏乙。
一直冷眼旁观的苏乙闻言并不直接回答,而是看向一直不说话的马保军:“马组长,你怎么说?”
“我?”马保军一怔,随即沉吟着道:“我听首长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