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小殿下极其看重伯远,定是会好生护着他,不会叫他出事。”
谢玿知道这一点,心里的忧虑减轻不少,却仍觉气愤,不平道:
“可凭何叫我伯远为质,我不甘心。”
谢玿抚上心口,眸子微垂,道:
“以伯远的性子,便是殿下不护,也不会惹出什么是非,可我这心口闷闷的,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伯远不惹事,不代表别人不招惹他,我担心……”
资良瑜安慰谢玿道:
“皇帝忌惮你,故而以伯远为质,他不敢轻举妄动。再者,小殿下与殿下皆亲近伯远,不会有人这般寻死。咱们伯远聪慧,亦不会轻易中招,莫要太担心。”
谢玿强颜欢笑,道:
“希望如此。”
“往后行事,难免要顾着伯远,天师倒是聪明。”
资良瑜怀着一丝侥幸对谢玿道:
“这也只是猜想罢了。”
谢玿认同,轻轻舒了口气:
“只能见招拆招了。”
眼下两人下棋的节奏被打乱,也失了下棋的兴致,资良瑜见气氛有些沉闷,主动转移话题道:
“暖春将至,不日江南草长莺飞,寻个日子,一同出游如何?踏青赏景,好久不曾这样一起走走。”
谢玿莞尔,眼里流露出向往,好似已经看到那副场景。他道:
“待到京中白雪消退,山花烂漫时,你我携手同游,称上一壶好酒,走走停停,寻荫为屋,席地而坐,闲聊家常。”
资良瑜眼里只有谢玿,看得失神,不自觉道:
“甚美。”
谢玿耳尖被这二字激得通红,他起身,左手刚提起酒壶,又被烫得一松,酒壶脱手,跌入炉中,一盆炭被浇熄,升起带着浓郁酒香味的白烟。
谢玿缩回手指抱在胸前,颇有些龇牙咧嘴,疼痛感让他忍不住耸起肩。
资良瑜瞬间凑上来,皱着眉拉过谢玿的手,还没看见那通红的指腹,他就满是焦急担忧,一看见红肿的手指,资良瑜别提多心疼了。
“你就是笨蛋。”
资良瑜有些气闷地说完,便将谢玿的手拉到唇边,小口吹着凉气。
看着资良瑜的样子,谢玿手上的疼痛减轻不少,一双眼直勾勾地盯着资良瑜,脸上的笑容起来了就没再下去。
资良瑜注意到谢玿的眼神,心瞬间软下去,要化作水了,他心疼地问到:
“疼不疼?”
谢玿下意识点了下头头,随即又摇摇头。
资良瑜无奈,柔声道:
“等我。”
便快步出去,不多时,他端着一盆冰水回来,抓过谢玿的手,掀起一点袖子,与他一起浸入水中。
资良瑜问:
“冷不冷?”
谢玿微微打了个寒战,道:
“冷。”
资良瑜似乎轻哼了一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