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如今陛下信任妖道,荒唐无度,弃天下于不顾,殿下您亦亲眼所见,君王昏庸,国家必然葬送,古往今来,未尝听闻帝王昏庸而能守国者。
如今形势不利,为这天下着想,殿下您拥趸者如云,乃是众望所归。”
太子眉头紧蹙,嘴唇张了张,最后他无奈道:
“玄珒,我是太子,而陛下,是我的父亲。无论是为臣之道,还是孝道,我都不忍这般做。”
“我知你心系黎民,故而我收到你的信,虽盛怒,却也情有可原,并未将此事上报陛下,而是私心先回来见你。”
“我相信陛下不过是被一时蒙蔽,现下不宜封禅,我会与陛下说,若他执意如此,还望你们多为之解忧,将封禅负面影响降至最低。”
“往后你莫要再提出此等荒唐事,我把你视作挚友,故马不停蹄来见你,你也莫叫我为难。”
谢玿心如明镜,瞧出了太子内心的犹豫,知他有所松动,故而谢玿斩钉截铁道:
“您会同意的,殿下。”
太子气结,张口便要骂,想了想,他泄了气,道:
“算了,莫再提了,莫叫有心人知晓。”
谢玿见此,内心更加坚定几分,太子绝对会同意,思及此,谢玿内心生出欢喜。
太子与谢玿说清,随后他眼神示意资良瑜,问谢玿道:
“他是谁?”
谢玿道:
“这是臣在西北带回来的资良瑜公子,良瑜养父为沙盗所杀,臣与他一见如故,又见他孤苦伶仃,心生恻隐,便将其带回。”
太子万般不理解,问谢玿道:
“难道你不知道他长得和王玢一般无二吗?”
谢玿理直气壮地回答:
“正因如此,臣才与良瑜一见如故。”
“王玢生前待臣不薄,且臣始终认为王玢案存疑,故臣待王玢之心不变。”
太子是知道一点谢玿与王玢的事的,他见谢玿这般执着,无奈叹了口气。
随后太子看着资良瑜,叹到:
“世上竟真有如此样貌一致之人——谢玿说的,可是真的?”
资良瑜拱手,道:
“草民不敢欺瞒殿下。”
太子紧盯二人,见他二人坦坦荡荡,最终妥协,道:
“罢了,我信你。”
随后太子整理衣裳,对谢玿道:
“玄珒,我要回宫向陛下复命,先行一步。除夕安乐。”
谢玿行礼送别,道:
“殿下安乐。”
太子朝书房外走去,谢玿跟了两步,太子停下来,回头止住谢玿道:
“不用送了,好好陪陪家人。”
“我来之事,不许声张,此时我尚在归途中。”
谢玿颔首:
“臣明白。”
说罢,太子一人快步离去,留谢玿与资良瑜松了口气,相视一笑。
太子莫熠,仁义兼具,恩威并施,谋略得当,是明君的不二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