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要!不要!”
被子被人掀开,来人将尖叫挣扎的女孩抱进怀中,连声安慰道:
“好了好了,都过去了,义父会保护你。好了好了,不怕了,不怕了。”
女孩渐渐安静下来,她将头埋在谢玿胸口,压抑地哭了起来。
下人围在门口,正见姑娘趴在爷怀里痛哭,爷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柔声安慰着她。众人触景生情,眼眶有些湿润。
若是夫人还在,他们的孩子出生,亦是这般温馨的吧?他们的相爷,执念成魔。
翌日谢玿休沐,才用过早膳,便在书房作画。端明叩门入内,问道:
“爷,您找我?”
“那姑娘的来历、遭遇,查清楚。”
“是。”
端明往外走了两步,却又倒回来,对谢玿道:
“爷,我知道您心里难受,可她到底不是夫人,若您今后再看到一个神似夫人的,有了一个,就有一百个,一千个,您当如何?”
谢玿停了笔,对端明抱歉一笑道:
“端明,让你担心了。”
“我确实心中有愧,救下那姑娘确实是因此。然而我亦有自己的谋划,陛下不日便会问罪于我,不妨赌一赌陛下看到这张脸的反应,我押宝。”
端明愣住,谢玿冲他笑了笑道:
“就算不成功,你也陪我任性一回。”
端明只瞧得见那人笑起来的风华,他难抑心性,单膝跪地道:
“端明此生,想您所想,忧您所忧,伴您左右,永不背离。莫说一次,千千万万次,从一而终。”
谢玿眼里有了光彩,冲端明柔和一笑,他收留的少年,终于成长为他身后的大山。
端明方退下,婢子幼桐便来告,道是姑娘已用了早膳。谢玿点头,让她带人来书房。
幼桐是他特意点来做姑娘的大丫鬟,心思细腻,体贴温柔,确实称心。
不多时,幼桐将人带到,行了礼,便退守门外。
姑娘一见是谢玿,心生亲近,又害怕昨日那番折腾,恐怕是要赶走自己,内心不安,不由得垂下头,颇有些手足无措。
谢玿瞧着她,叹了口气,见吸引了姑娘的注意,便朝她招招手,道:“来。”
姑娘踌躇一番,迈着小步上前,学着府中人的样子,怯生生地唤了一句:
“相爷。”
谢玿笑了笑,问道:
“你今年几岁了?”
她神思好一阵恍惚,这灾难般的十一岁,一想起,便有太多辛酸不堪。
她不开口,谢玿也不着急,静静地等着她。许久,她才道:
“年方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