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叫她们平身,看了看四周,对谢皦道:
“你便……先住在谢府,朕会命人翻修崇仁坊,建公主府,择吉日,行册封礼。”
谢皦跪谢皇恩:
“臣女,谢陛下恩德。”
帝“嗯”了一声,带人离开。
谢皦直起身,一圈人立马围上来道喜,谢皦糊里糊涂,入宫一趟便成了玉衡公主。
只是此刻她还不知道,今日这宴会本就是冲着她来的,若非左贵妃,她此生都要毁在皇帝手中。
谢皦拨开人群,来到左贵妃面前,向她道谢:
“多谢贵妃,未曾治臣女冒犯之罪,还为臣女说话,方得陛下青睐。”
左贵妃道:
“莫要再失仪了,臣女臣女的,虽说未正式册封,但今时不同往日,论阶品你与我平起平坐,实则你倒是高我一些。”
而后左贵妃道:
“我不是帮你,我与你非亲非故,素不相识,不过是依你父亲的缘故,救你一次。”
谢皦警觉,立马虚心请教:
“不知贵妃此话何意,谢皦愚钝,望不吝赐教。”
左贵妃瞧她态度尚可,道:
“陛下似乎要纳你为妃,今日宴会是专为你准备的相看宴。”
“言尽于此,旁的我也不便多说,好自为之吧,玉衡公主。”
谢皦内心大惊,继而感到后怕,专为她准备的……相看宴?为何?
谢皦想起方才匆匆一眼,看见的人影,顿时攥紧拳头,眉头紧锁。若她没看错,那是她的……父亲。
想起父亲上回与她说的话,谢皦顿觉心痛,难道,都是她父亲的谋划,要她做皇帝的女人?
正失神,侯夫人拄杖走来,道:
“恭喜啊,从今往后,你就是玉衡公主了,无人敢再欺你半分。”
谢皦见是安远侯夫人,连忙行礼感谢道:
“安远侯夫人,方才多谢您替小女解围。”
侯夫人笑着摆摆手道:
“你若要谢,谢你母亲去。”
“您是说,义母吗?”
侯夫人和蔼一笑,道:
“是她,这丫头娇憨可爱,甚得我心。”
“她与谢玿,甚是恩爱,只可惜红颜薄命,若她见了你,定会欢喜你。我今日一见你,便想起你母亲,也便爱屋及乌了。”
谢皦想,天玑公主定然是位明媚可爱的女子,才叫义父动容,侯夫人不舍。
“无论如何,小女都要感谢您出手相助。”
侯夫人看着谢皦,不住地笑道:
“好,好。”
宴席后期,皆由谢皦陪着安远侯夫人,旁人也不敢多搅扰两人相处,倒真有那年花影下,一老一少的影子。
可惜,花影依旧,物是人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