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说得在理!”
淑妃戳了戳天玑的额头,嗔道:
“你这般,如何为人母?”
谢玿闻言目光一动,神情却无变化。
天玑委屈,淑妃转向谢玿道:
“你和天玑年纪也不小了,正是好生养的时候,也该要个孩子了。看到你们幸福,我和陛下啊,甚是欣慰。”
谢玿心里嘲讽,面上却是淡淡地笑着,并不搭腔。可怜淑妃还不知帝对天玑做了什么,若有可能,谢玿也不想伤害淑妃。为人母者,柔中带刚,令人心生敬畏。
淑妃又拉着谢玿说了好一会家常,对谢玿那温柔疼爱的模样,好似许久未见的孩子回乡,母亲牵肠挂肚,不住地唠叨一样,谢玿则耐心乖巧地陪着她。
天玑陪在一旁,只觉得眼前场景十分温馨,叫她满心欢喜。
天欲晚,淑妃才恋恋不舍地放他们离开,又差人送了好些东西进相府,多是补品,还有几匹新得的绸锦,给二人裁新衣。
谢玿让下人把补品放入库房,私下里却嘱咐端明叫人变相地给天玑吃下去了。天玑对此一无所知,还在愁小雨季来了,她是否新长了二两肉,是时候裁新衣了。
端明不解,问谢玿道:
“爷,明明是淑妃赏赐给您的,您怎么都让夫人吃了?”
端明脑中闪过一道灵光,他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叫道:
“哦!哦!我知道了!爷,您对夫人上心,您是喜欢上夫人了吧!”
谢玿瞥了端明一眼,淡声道:
“早知你这般咸吃萝卜淡操心,我便不会留下你了。”
端明立刻垮了脸道:
“我这不是为了您好嘛!您先前那副样子,看了都叫人心疼。现在若有一人可让您敞开心扉,倒也是件善事。”
端明无心地说着,忽瞥见谢玿的脸色,立马噤了声。
谢玿冷眼看着端明,寒声道:
“我与他之事,不必你操心,纵我如何,是我应受的,百倍千倍,仍犹不及。”
听谢玿将话说这么重,端明十分后悔自己嘴贱,说话不过脑子。那位分明是爷的软肋,也是爷的逆鳞和禁忌,跟了爷这么久,也知道只要提起那位,爷会是什么尿性,他怎么还是明知故犯!
谢玿眼球转动,触到端明一脸懊恼的神色时,滞了滞。
他是不是把话说太重了?
于是谢玿将语气放软,将端明方才的问题解释了一遍:
“我并不想承公主太多情,有些情谊,你给不了,也给不起。你若承情,如何去等价?若无法偿还,负罪太多,终累余生。”
他与王玢何尝不是这样?谢玿这一生,都用来抵王玢的情了。
端明惊讶了一瞬,随即腹诽开了。您都快把全天下的宝贝送到夫人面前,待夫人的好也是独一无二的,合着您只是不想承人情?
端明理解谢玿的想法,可他不免叹气,他的爷这样,太容易叫人误会了。傻子才看不出来夫人的心意,称呼换了,还替您掌起了家,堂堂一国公主,为您洗手做羹汤。若是夫人知道爷的初衷,怕是要伤心死。
谢玿不曾多想,天玑是特殊的,她的身份、地位决定了他对她与旁人不同,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