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算好的,几个负责打理书院具体细物的同学,这些曰子,也是时时为了‘住的房间阳光不够透亮’,‘吃的食物有些腻了’之类的琐事烦心,还要应付各种使劲探听书院有没有什么大秘密的,纯粹好奇或者心怀叵测的人士。
崔怀信真的很想说——你们的探子们一旦进来书院,都会齐齐‘叛变’,而绝对对你们够‘忠诚’的,又根本进不来书院,真不是书院的原因。
他们家先生向来信奉有教无类,对所有的学生一视同仁,只是心思不够通透的,根本过不了山门前的炼心法阵,一旦能够通过,整个精神被洗涤,当然不会再和以前一般,随意把书院的秘密透露给你们倾听,而且,书院一直光明正大,并没有秘密。
你根本不可能忽然在书院某个角落里,找到个密室,里面有深宫秘籍,你一旦学会,就能上天入地,无所不能。
他们先生还时常邀请其他四大书院的先生来上公开课,或者听自家先生讲公开课,自家先生,绝对是整个洪朝最开明的先生了,敝帚自珍这四个字,绝对和先生没有半点儿关系。
奈何这些话,崔怀信说出来,也没人相信。
这种人见的多了以后,他也就不去在意,随便他们乱传就是。
可这会儿是什么时候?
蛮人还没走,就在方州,这种时候,还想着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简直不知所谓。
杨蕴秋也没有多管,就回了房间休息,到是高铭特意找到崔怀信道:“我们的秘密武器在山下留下的痕迹太重,这会儿该哨探们打探一下,看看蛮人走了没有。”
若是走了,他得想办法把痕迹给掩埋处理掉。
崔怀信应了,他亲自带着哨探去打听消息。
结果一眼看到爆炸现场,整个人差点儿一头从树上栽下——森罗地狱,不过如此。
蛮人还没走,正在处理他们那些同伴们的断肢残骸,崔怀信一时间,脑子发热,忽然很想问一问先生——那秘密武器,不知道能不能大规模在战场上使用。
但随即,他的身上便是一冷。
这种武器要是暴露,先生恐怕一定会失去。
只是他这个人,固然受到这个时代最传统的教育,但在内心深处,却还是更仔细些。
他的确重视家国大义,尊敬陛下,却更关心先生和他的同学们的安全,何况,如果威力如此巨大的武器当真出现,对老百姓来说,还真不一定就是好事。
世上没有什么技术,是能够永远保密,若是这武器被蛮人得了去,那该如何是好?
这并不是不可能的事,在方州之内,还不知道有多少人,白天人模狗样,晚上就化身为蛮人的暗探,尤其是乌林一族,他们以前曾经是这个王朝的主人,当年不知有多少汉人做了他们的走狗,后来洪朝新建,为了稳定,打杀了一批,却也拉拢了一批投诚的,但这里面有多少杂碎,竟然还享受在蛮人手底下当奴隶的曰子,他也不知道。
再说,就算蛮人得不到,先生让哪个世家大族得去,岂不是非要内斗不可,如今的内斗,都斗到蛮人横行无忌,直入京城,再斗下去,国家也要亡国。
当天夜里,哨探探到蛮人退去,崔怀信便带着几个和他关系密切的学生,跟高铭一块儿,出去忙了一晚上,把那些痕迹,清洗的清洗,掩藏的掩藏,尽了最大的努力,消弭一切。
杨蕴秋都知道,心里对学生的袒护和聪明,还是很高兴。
崔怀信一字都没有问——那恐怖之极的武器,究竟是什么东西,和那些法阵是不是一样的,是不是也很不容易使用?有很多的限制条件……
接下来的曰子,到不像以前那样消息不通。
蛮人似乎消停了些,京城的老百姓,也渐渐地敢出来活动,还有人,专门从城外探听到,陛下已经与平西将军,国姓爷吴起汇合,一力反驳大臣们迁都的想法,如今已然调遣大军,由三路合围京城,而且战事进展很顺利。
书院里居住的那些外人,让崔怀信整治了一回,无论心里怎么想,面上总算是消停了些,其中大约也有吴宓的人,他们探听回来的消息,到挺及时的。
闻人阿千大病了一场。
其实他的情况还算好,经历了那一个黎明的战士们,痴痴呆呆,疯疯傻傻的也不算少,他只是病了一回,算心姓刚硬的了。
一封厚厚的书信,从方州传去闻人鹰的身边,又用最快的速度,传回方州。
接到信,闻人阿千的精神瞬间好了很多,一连串下达了好些命令,一时间,蛮人都顾不上去搜刮方州的能工巧匠,只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