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过个几年,总会有人意图在京城先打开局面,宣传自己,有了名气,再开课收徒,然后办书院,也许能成为一代名士大儒。
只是,真才实学的是有,但沽名钓誉之辈,却也不是不存在。
如今不比以前,四大书院的名气都起来了,效果也看得到,京城里的达官贵人们,还是倾向于把自己的子弟送去四大书院。
至于其它的那些小书院,和四大书院比,放到现在,就是民办学校和211的区别。
私人民办学校里要是能聘请到某些名师,培养出一批高精尖人才,或许还能想办法弄成那种贵的吓死人的,私人贵族学校,但更多的,还是烂学校的代名词。
杨蕴秋,显然是被大家当成那种刚刚出师,到外面闯荡,希望能够扬名的文人士子看待,还是那种心气很高,有自己的独门传承,并且希望能够传承下去的那一类。
人们多少有点儿羡慕高家的好运气,连这种好事儿都能碰上。
没错,好多人都希望有那种才高八斗的名士,从天而降,正好掉到自己的碗里,然后就借着名士的光,开办书院,广纳门徒,把书院发展到‘四大’那般,最终成为能够影响朝政的大人物。
奈何这种好事总是少有。
杨蕴秋显然是个绩优股,即便没有过去那些名士的本事,只一专门独家的画技,就足够开创一个绘画流派,名留青史。
在如今这个文人都是宝贝疙瘩的时代,那可是值得很多人攥在手里的金勃勃。
即便开的书院,只能持续三五年高名气,最终泯然于众,他们也划算的很。
杨蕴秋听了叶苏的解释,不由苦笑:“我都没想好,我目前想做什么。”
他虽然想要找个工作,但最多也就是跑去四大书院当个教书先生什么的,可没有门路,只好耽误了,真没想另起炉灶自己干。
一听杨蕴秋如此说,傅雪青就皱起眉头。
王铮的脸色也不好看:“那高家放出这等流言,究竟想做什么?”
现在高家有一绘画大师的留言甚嚣尘上,而且早年开始,高家就有意开办书院,连院址都已经选择好,就在京城近郊。
可惜,他们家太土鳖,并没有真正能镇得住场子的名士来坐镇,这件事,始终还在计划之中。
这等事,寻常老百姓可能不知道,但在京城,还有什么消息能瞒得过提刑司,他们不查归不查,一旦查,就没有查不出来的道理。
高家放任流言,什么都没做,肯定有自己的小心思。
杨蕴秋笑了笑:“不用担心,我有数。”
让高家稍微利用一下,他是不介意的。
傅雪青看了他一眼:“有必要的话,我可以带高义去提刑司问问话。”声音冷如寒冰,根本没有半点儿活气。
杨蕴秋顿时摇头失笑,他有幸听王铮说起来提刑司办案的趣事,非常有现代人的风范,很有意思。
去年,他们提刑司一个青衣提刑,回老家祭祖,结果发现有一伙儿江湖人打架斗殴,把他家家庙给弄塌了,一听管家说,那几个家伙连理会都没理会一下。
那个提刑顿时气急,扭头就和自家上司说——我要请假,家庙让人给毁了,他得修。
提刑司多护短?
他那上司随即就和其他提刑通了气,很快追踪到毁了人家家庙当没事儿的一群江湖人,还都是家大业大的那类。
提刑司当时就派了人去,抓了那一伙儿,先拎到提刑司关了三个时辰,之后也不问话,只让他们对着墙喊自己的罪行。
负责审讯的提刑当时就说:“你们犯下事儿,你们不说,我们也清楚,自己说出来,算你们自首,说不定能保住一家老小的小命。”
那些家伙几乎吓得尿了裤子,稀里糊涂地就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都给说了,拿了笔录,提刑司这边再去调查。
杨蕴秋听着听着就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