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俊还有天泉楼那帮人,其实是最相信天水镇会发生水灾的一群,金秀才别看老大的年纪,抓着司徒俊的衣领,拼命摇晃,非要逼迫他说出藏起来的两条船到底在哪儿。
“你真以为我只是藏了船?”
司徒俊冷笑,“我要你们所有人给我们司徒家陪葬,要船何用?”
金秀才气得差点儿没晕过去。
县令派了他手底下的十几个衙役去搜了一圈,什么也没搜到,还想让水姓好的衙役坐着木筏逆流而上,去附近的州县求救。
天水镇是小镇,县衙的人手本来就不多,这么大的雨,水势湍急,结果几个水姓好的试了试,根本就出不去。
周大力收集了不少粮食放在车内,还带着愿意相信他们的人,想办法弄了不少木板,做成木筏,可现在老百姓们不信的居多,就是那些半信半疑的,也不愿意拆房子做这种木筏,反正千头万绪,进展很不顺利。
杨蕴秋没理会这等杂事,他租了个楼上的房间,自顾自地做自己的准备。
时间一刻刻过去,李珊珊代替杨蕴秋,指挥着周大力他们争分夺秒,反正能做的,该做的,都已经尽力做了。
下午的时候,杨蕴秋从屋子里到天香楼的三楼的一个上等的套房里吃饭,这会儿整个天香楼外面都没什么人,连掌柜的都上了三楼进了自己常驻的客房,客人们更是回家的回家,挤到顶楼避难的也都挤了上去。
如今屋子里都是相熟的人,他也就没有避讳,随意拿了好些救生衣,还有救生圈,还有一堆皮筏子和救生艇出来。
县令和天水镇的人都很惊讶,只是心事重重,大约觉得杨蕴秋是时常出门的人,随身带的东西奇奇怪怪,却显得很有用处。
“我来给你们做示范,大家都把救生衣穿好。”杨蕴秋把东西都发下去,一个个教给他们怎么穿救生衣,怎么使用救生艇。
“还有这些背包。”指了指扔在地上的双肩背包,杨蕴秋道:“毕竟是水灾,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情况,说不定一不小心咱们就走散了,就是车里有食物也吃不着,这种背包能够防水,你们都背在身上,里面放了两大板巧克力,一瓶水,还有一个药包,每一种药上都贴了用法,还有手电……呃,就是一种照明用的灯,我怕太重,影响你们的反应速度,东西不多,不过关键时刻可以救命。”
杨蕴秋还打开背包,把里面的东西展示了一下,主要是告诉周大力那群这个时代的下人,到底应该怎么使用。
还有县令和那几个被司徒俊耍了一回的天水镇居民,也很幸运地和周大力他们一个待遇,这些人对杨蕴秋好歹有些信任,愿意听他说话。
全都处理完,这群人都喊着要走,以前有木筏的时候,他们就想走了,只是外面风雨太大,还有点儿犹豫,现在还有这种救生艇,救生衣,哪里有不走的道理?
至少县令连根杨蕴秋商量一下都不曾,就拿着个救生艇,想带着一帮能保护他的手下走人,其他人也都要离开。
李珊珊皱眉:“别人走也就算了,县尊,您可是知县,是天水镇百姓的衣食父母,如今这种情况,您一走了之,您觉得合适吗?”
县令显然也有点儿不好意思,却板着脸:“该提醒他们的,我都提醒过,可我官小位卑,整个衙门就十几个人而已,那些老百姓不肯听我的话,我能怎么办?难道留下来等死?”
至于金秀才那群人,早就拼命地把自己的财物往自己的身上系,生怕落下点儿东西,哪里还管得了旁人?
杨蕴秋拉住李珊珊,笑道:“由他们去吧,虽然现在水流湍急,就这么走有一点儿危险,但总比留下来等着水淹要好。”
说完,他便坐下,慢慢吃了几口李珊珊做的米饭,不再理会这些。
却没想到,本来已经让人几乎五花大绑的司徒俊,居然一下子挣脱了束缚,一脚踹在大门上,倚着门冷笑:“别人走我也管不了了,你们这群人,敢离开一步,就别怪我和你们同归于尽。”
县令顿时惊怒:“你以为,你能一手遮天?你们等着干什么,还不快把他拿下?”
他手下的十几个衙役一拥而上,没想到也没看见司徒俊有什么动作,一群人就倒在地上哎呦上了,杨蕴秋扫了一眼,见这人出手还算谨慎,一个骨折重伤的都不见,就是皮肉痛,便也没理会。
一群人面面相觑,想从窗户逃走,可小王哥刚一动,司徒俊就用一根筷子扎穿了他的脚趾,十指连心,疼的他惨叫,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而且这是三楼,想下去不那么容易。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司徒俊耸耸肩:“也不想怎样,就是大爷我很不高兴,想耍着你们玩。”
杨蕴秋笑了笑,不理会争端,认认真真地往自己的嘴里塞吃的,还冲周大力道:“等一下咱们还要看看堤坝的情况,如果能提前找些东西加固,说不定还能争取时间。”
说完,他扭头看司徒俊:“司徒镖头不至于也不让在下离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