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长风愕然无语,都不记得自己面对这小子,怀疑过自己几次?
“他有没有这么幸运,不必刻意强求,荒种自己往他身体里面跑……这就是那些说书先生,也说不出这么扯的故事吧?”
司徒长风抓狂,闭了闭眼:“现在,快,把荒种从他体内分离取出,要不然,你怎么和你义父交代?”
付宁沉吟不语,其实他自己并不在乎,他天分绝佳,又有名师传授,修行路上,他的资源够多了。
他心里明白,荒种没有传说的那般神奇,不过就是修士留下的传承种子。
当年杨静亭就遇上了过,却因为争抢之人太多,他恼怒这些人自私自利,胡作非为,没有一点儿修士该有的气度,就把那东西一脚踩碎,让它消散于天地。
当时,许多人都说可惜,却没一个人敢说杨静亭傻。
他师父评价此事,却只说荒种乃是外物,一般修士得到,不光没有好处,还会影响自己。
修士修行,若想长生久视,就必须自己一步步走,走自己的大道。
可是,义父千叮咛万嘱咐,说这一次的荒种不同,至关重要,必须得到。
“你犹豫什么,再不动手,就取不出来了!”司徒长风恨不得抓住付宁的衣领摇一摇。
付宁叹了口气,终于下定决心,伸出手,穿入杨蕴秋的身体,直达他的神魂,娃娃急得哇哇大叫,却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别人动手。
付宁的灵力控制十分精微,小心翼翼,可稍一接触,居然还是令杨蕴秋的神魂晃动了下,他吓了一跳,额头上冷汗淋漓,连忙收手:“不行,融合的太快,要是强行分离,非伤了他不可。”
司徒长风无语:“你傻了不成,现在你不做,他也走不出蛮荒森林,你以为那些修士们都是善类不成?如果是你,或者我,再或者傅学清得到,别人就算有想法也不敢明目张胆地乱来,可是他算什么,才四品而已,长苏镇一无名小卒,谁会不想抢夺?到时候一群修士一拥而上,你阻止的了吗?”
“再说了,就算他侥幸走出去,看你义父势在必得的样子,到时候非杀了他,取回荒种不可。那才是真正害他,我告诉你,我还没学会这小子所有的手艺,他死了,我的饭都没着落。”
司徒长风急得满头大汗,生怕等一下搔乱过去,有人注意到这小子的情况,“要不是我不擅搜魂,我早动手了。”
付宁吐出口气,缓缓取出‘飞容’,剑芒闪烁:“你不用再说,他得到荒种,是他的机缘,我义父希望我取回这东西,也只是担心被邪魔外道得去,再生是非,既然是他,自然不用担心……至于危险,哪里会没有危险?”
第二十九章 父亲
“我靠!”司徒长风闻言咬牙,爆出一句粗口,一只手抓住杨蕴秋的胳膊,“那还愣着作甚,趁现在傅学清那群人焦头烂额,尚未发现端倪,我们快走。”
这会儿杨蕴秋显眼的和灯泡似的,若非局面混乱,他早被发现,说不定已经让人拆骨扒皮了。
而且,不只是眼前这一伙修士,远处其他的修士都蜂拥而来,甚至连蛮荒森林外面的人,恐怕也得了消息,也许过不了两曰,这片林子就会被各种高手占据。
付宁也不再多言,扶住他,三个人悄然遁去,连杨蕴秋制作的那辆汽车,也顾不上带。
娃娃松了口气——它也不得不承认,自家主人的运气的确逆天,得到了宝贝,还能遇到两个正人君子。
“要不怎么说功德护持,邪气退散,秋哥真该多做好事,多积功德才好。”
它咕哝了几句,眼珠子一转,不动声色地引导付宁他们的前进方向,付宁本来是要离开蛮荒森林,走着走着,却走向了东南方,离基地越来越近。
结果,走了半曰,付宁和司徒忽然发现他们迷路了,两个人无论怎么走,都只在一片林子里打转,方向感全无。
所以,付宁他们两个不知道,就在三个人离开那片林子之后不久,林子上空,就出现了个穿着红色长袍,头发雪白,却面如冠玉,脖子里挂着至少一千个黑色圆珠的修士。
他就坐在半空中,气场强的吓人,尤其是他脖子上的珠子,给人的感觉和前不久才经历过的煞气瘴一模一样,地上那一群修士被他的气势震慑,几乎都站不起身,就连两个随后赶到的,昆仑子虚天七品修士也是一样不敢越雷池半步。
子虚天来的是长音门主的小师弟,广寒,今年才二十四岁,辈分却非常高。
他也是唯一一个还有底气说话的。
“请问,前辈是什么人?蛮荒森林煞气集聚,可是前辈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