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钟爱红色,而是刻画驱除雾霾晦气的法阵,所需要的材料里面有朱砂,便是混合了其它材料,淡了颜色,也免不了点点红痕,到不如全是红的看得顺眼。
帽子的效果比不上他以前用的那把粉红色的绸伞,那把伞能遮风挡雨,也能遮阳,阻隔风沙的效果更好,驱除雾霭自是不在话下,但拿着干活就不大方便。
活动了一下手脚,杨蕴秋才打算去车库,看看能不能从废旧车辆里挑出有用的零件练练手,就听见不远处吵吵嚷嚷。
他视力不错,抬头一看就看到一个西装笔挺的男子趴在一辆车的车门上,死活不让人家拖车的人给拖走。
看外观的话,还是辆警车,桑塔纳而已,整个车头都瘪了进去,一扇门晃晃悠悠,几乎掉下来,显然已经报废到没有任何修理价值。
方师傅夹着根烟,在一边皱着眉头生气:“这位先生,这辆车坏得没法子修,除非你返厂把大部分零部件全换了,那还不如买辆新车合适。”
那男人一言不发,抱着车门不撒手。
方师傅无语:“你要是不肯报废,就自己把它弄走,别在我们这儿耽误时间。”
“花多少钱都无所谓,只要方师傅修好它……要是连您都不能,南市就再也没人能修了。”
良久,那男人才开口,声音嘶哑,却透着刚硬。
方师傅眉头紧锁,哭笑不得:“你这车发动机报废,零件没有几个完好的,你不想更换任何一个部件,还非要我修它……难不成让我一个个把所有的零部件都修好,然后再组装起来?”
那男子的眼睛一下子亮了。
方师傅顿时气得恨不得一头撞死。
杨蕴秋远远看着,忍不住笑,他一向喜欢有故事的人,这男人钟爱一辆废车至此,肯定会有一个荡气回肠的故事。
奈何方师傅可没有杨蕴秋的闲情逸致,他本就急姓子,这会儿让人纠缠了这么长的时间,早恨不得拎起扫把赶人。
可能这个客人的身份有些特殊,他到底没把人打走,只气得一甩袖子,扭头道:“哼,我老头子一大把年纪,体力不济,干不了这活儿,你要一定非要修,让我徒弟来好了,哪怕只给你修出一个样子货,你也别怨。”
说完,方师傅就招呼杨蕴秋过去。
男子一怔,目光凝在车身上面,为难的很,但他心里其实也清楚,这辆车根本没有修理的价值,只是自己痴念不想放弃,终究还是咬牙道:“也罢,只是,这车是我一长辈所赠,一个零部件也不能换,更不能丢。”
杨蕴秋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也不推辞:“好,您可以从头盯到尾,保证一个零件都少不了。”
男子顿时出了口气,略微变得轻松些,此时才想起抬头看向杨蕴秋。
目光落在杨蕴秋光洁的面孔上,他的瞳子忽然收缩,整个人怔愣。
“……心跳快了三倍!”娃娃蹭一下跳到杨蕴秋的肩膀上坐好,“这人心绪起伏很大。”
他也觉得,眼前这位客人很像是透过他再看另外的人。
“我们认识?”
杨蕴秋怀疑两个人可能相识,毕竟他在延国和地球之间来来回回折腾这么久,或许有些记忆模糊掉了。
那客人迟疑了片刻,摇摇头苦笑:“不,不认识,是我认错了人……小师傅,我这车什么时候开始修?”
“现在我就闲着。”
客人连忙很上道地递过去一张银行卡还有一张名片:“我姓李,李子峰,这是二十万订金,如果能够修好,还有重谢。”
杨蕴秋并不推辞,把卡和名片都扔给小学徒,让他拿去财务那报账,才找人帮忙把车拖到一个空的车库里。
幸好这儿平时还能改车,什么样的工具都有,至于只能替换,无法修理的各种小部件,对别人是个大麻烦,在杨蕴秋手里,那算不了什么。
进了车库,李子峰本来还心不在焉,总忍不住去看杨蕴秋的脸,等到他三下五除二,轮着电锯把他的车给大卸八块,一阵的心惊肉跳,恨不得昏死过去。
旁边有个自动自发来打下手的学徒笑道:“您这辆车拆也就拆了,反正不拆它也跑不起来,您瞧瞧那边那堆零件,全是卡宴上面的,前阵子咱们南市首富王永泽忽然开了辆‘卡宴’过来,一百块钱,指明卖给了小杨,由着他处理,结果第二天,他竟然就把卡宴给分尸,那动作利索的,差点没把我吓昏过去。”
要知道,那辆卡宴才买了不到一个月,还是新车,虽然车身上被砸出个凹洞,但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当时一群学徒看得几乎着了迷,然后眼睁睁看着杨蕴秋把车大卸八块,不说别人,就是方师傅都恨不得一把掐死他了事。
偏偏这小子一脸的迷糊,迷迷瞪瞪地道:“不是方师傅你说的,那些报废车辆可以随便拆?”
好好一辆买了不到一个月的卡宴,什么时候也变成了报废车?方师傅差点儿没给噎死。
不过,从那之后,汽修厂这一众学徒,到都觉得杨蕴秋这小子扮猪吃老虎,跑这儿打工,其实完全是业余爱好,他本人肯定是什么超级富豪家的公子哥儿。
看他这般细皮嫩肉的模样,到是越看越像。
幸好方师傅还是看在他心灵手巧的份儿上,没把人赶走。
钻进车库,杨蕴秋一整天没出来,从白曰到傍晚,就听见车库里面刺刺拉拉,各种声响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