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主一听他这语气,不禁来了兴趣:“都到这儿了,还以为自己是爷呢?”然后松开他,笑道,“一会儿,我亲自给他盖印!”
手下谄媚地上前:“是,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就应该给他点教训。奴这就吩咐他们把铁烧热些,好好烫烫这小子的猪皮。”
一会儿之后,他们把赤羽带到奴房,刚到门口就听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进到里面,那惨烈的景象虽称不上地狱,但可以说令人作呕。
看到行主进来,奴房的小头目屁颠屁颠地走过来:“主人,这是来查房?”
行主揪住赤羽头发把他拉过来:“不,是来给新人讲讲规矩。”
小头目心领神会,从炉里拿出烙铁,交给行主。
“把他上衣脱去,让我想想在哪里留下这个奴字比较好呢?”
他用烙铁在赤羽身上比划着,但迟迟没有下手。赤羽感觉到那股热浪停在他胸口处,他在想这人是不是要烙在胸口上时,那股热浪又不见了。
他看不见,只听见行主惋惜的话:“怎么办?我有些下不了手……”
赤羽刚放松下来,只觉头发被拨到一边,露出后颈。
“才怪!”
“滋啦——”
赤羽险些叫出声来,但为了尊严他还是把惨叫憋了回去。
行主将烙铁移开,一个鲜红的奴字出现在赤羽后颈处,他满头大汗,脸色更加苍白。
“呵~也不过如此……”赤羽冷笑道。
行主见人还是如此嘴硬,抬起他的下巴,恶狠狠地说:“原本见你身上有伤,想着先养些时日再卖,但你如此精神,今晚就有一场人族拍卖会,但都是变态,不过我相信你会喜欢的。”
赤羽凑上前,微微一笑:“搞得好像,来这的都是正常人似的。告诉你,云琼天家可不是好惹的,如果他们找到我,一定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哈哈哈哈哈……吃不了兜着走?小子看你的年纪还没开始历练吧?你还真是天真,你以为这是哪儿?这是黑渊,雁过拔毛的地方,不是吹,就算是天帝来了,也不可能不留下东西。”
行主说着手向下扼住他的脖子:
“真是可怜的孩子,你们对世界了解还停留在书本那苍白无力的文字上吧。而那些东西大多都是天族繁荣,万邦来朝。对于我们这些见不得光的,就是寥寥数字带过,不过放心,今后,你会体会到什么是黑暗,什么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带走!”
“咳咳……”赤羽被手下拖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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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赤羽后,洛泽一行人的马车继续前进,但他们不是往昭灵去,而是往岐黄所在的医家前进。
“这东家可真奇怪,怎么临时改地点?而且天天躲在马车里,连面都没见过!”曙雀说。
南流景将手上的绷带解下来,露出狰狞的疤,他面不改色的换上新绑带:“管他呢,只要给钱就行。”
曙雀掀开帘子看了眼外面浮云,叹道:“不知道,青岚大哥有没有找到赤羽,都怪我们大意了,没想到,他们会去袭击东家,害得赤羽为了保护东家生死未卜。”
南流景的手顿了一下:“不用担心,赤羽很聪明,而且神力也是数一数二的,不会出什么事的。”
过了一会儿,车停了。他们下车一看,发现已经医家。还没走几步,就迎面遇上嘉澍,两人笑着向他行礼:“嘉澍哥!”
嘉澍还是一副高冷的模样,微微颔首当做回礼,然后说:“回去后,若有人问起你们去过哪儿,你们要回答昭灵。”
曙雀和南流景一脸懵,嘉澍垂眸:“言尽于此,若说错了,后果自负。”然后就走了。
他们敲了敲门,“谁呀?”青囊缓缓拉开门,问。
洛泽笑道:“小童,劳烦通报一下,洛泽求见。”他已经换上赤羽的金色瞳,但好像吸收得不是很好,眼中满是血丝,还有些泛红。
青囊向他行了一礼:“先生来得不巧,家师出门采药去了,还未回。不如,先到屋内歇一歇,我先为先生瞧瞧。”
青囊虽年幼,但每天跟着岐黄学医,一些简单的病他还是治得了的。他刚刚看了一下洛泽,此人除了那双眼睛有点异样,其他地方都还好,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但他们还没进去,遇到回来的岐黄。岐黄一看来人是洛泽连忙快步上前,向洛泽行礼道:“真是稀客,不知万瑞帝大驾有失远迎!”
洛泽见他背着箩筐,里面装满了药材,笑道:“原来,真是去采药了,孤还以为阁下是不愿见孤,叫府中童子骗孤,言师采药去。”
岐黄看见他新换的眼睛,心中一惊,但面上还是装着从容,他对身后的青囊说:“为师刚刚瞧见,尊上的随从受了伤,你去为他们医治吧。”
青囊行礼道:“弟子遵命!”低头向二人行礼之后就走了。
岐黄向洛泽做出请的手势:“还请尊上到屋内一叙。”
洛泽若有所思,哼笑了一声,不知是何情绪,大步向内走去,路过岐黄身边时说道:“医师放心,如果现在孤眼眶里的这对眼珠没问题的话,孤是暂时不会对谁出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