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吧。前不久他应该是接下了组织的最终任务,任何想要脱离那个组织的成员都要为组织最终再效力一次,他们会被奉命接受最难的一项挑战,如果能活,带着组织需要的东西回来,就可以成功复命,为自己赎身。”
“有多难?会送命吗?”夏惟夕担忧地问。
周北按一下太阳穴,不肯定也不否定,他只是说:“夕夕,我无意吓你,也无意诅咒他,只是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因为即便是他能够成功拿到那东西,也未必会活着离开那个组织。”
“你的意思是说——”夏惟夕脸色一白。
“对,那本来就是个谎言,没有人能活着离开那组织,只有死人才是最能够保守秘密的人。”
夏惟夕睁大了眼睛,目瞪口呆看着大叔,这不可能,这么说来的话,宗世勋岂不是已经凶多吉少了!?
联想到那通电话,她的心骤然紧窒,她想起宗世勋在电话切断之前反反复复的呢喃,心尖锐疼痛起来,那分明是他被陷害的预兆!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组织存在!”
见她一颗心都悬到了嗓子眼,周北的心情也好不到哪去,他原本是想介入自己的力量向这组织施压的,虽然各有各的生存法则他本不应插手,可宗世勋现在毕竟是夕夕的丈夫,他有必要让他安全,不能让夕夕失去依靠。
可还没等他有所行动,宗世勋反倒先他一步,事到如今他都不知道是该气恼还是该责备了,宗世勋的阅历和经历远不如自己丰富,他或许死到临头才会想到,这里面竟然有这一层不可告人的丑恶勾当。
夏惟夕再也睡不着了,她的小手吓得冰凉,手掌就放在他腿上,如寒冰般的温度透过她的掌心融入他的身体。
周北想了想,还是将她的小手抓了起来,放在自己掌心之中包裹起来,这次她反倒没有抗拒,就这么任由大叔握着手。
“他不会有事的,放心吧,我会帮你。”
夏惟夕心里说不出的难过,他们三个人的关系已经复杂到让她无以承受的地步了,她此时此刻竟然觉得大叔像自己的父亲一样,他曾经照顾她,深爱她,饶是他之前说为追债而来,可现在夏惟夕却宁愿再度相信他是为帮助自己才置身于危险之中。
大叔对她和宗世勋的好,她究竟怎么才能报答?
似乎是猜到她在胡思乱想,周北抬腕看了下表,轻声嘱咐着:“你睡会吧,还有两三个小时的路程,我猜你一定有几天都没怎么休息了。”
夏惟夕鼻子一酸,情不自禁就想要哭,她将脸往大叔腿上又深深埋了埋,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周北深吸一口气,腾出一只手来,轻拍她的脊背。这份安慰让夏惟夕心思逐渐镇定下来,她开始觉得困倦,竟然不知不觉这么趴着睡着了。
直到过了许久,她才被飞机里窃窃私语的声音吵醒,她迅速直起身子来,看着队友们全神戒备的样子,而金丝眼镜正透过窗子向外张望,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到了,我可真兴奋。”
她忽然觉得金丝眼镜似乎是一个很高深莫测的人,他眸光中的狂热令夏惟夕不由自主便被感染,似乎他很享受恶战的感觉,而那儒雅医生的气质也被悉数掩藏在他兴奋的目光里不见踪影。
他究竟是个多厉害的角色?
她正想着,金丝眼镜已经是转过头来,嘴角扬起一丝弧度,愉悦地问:“你在研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