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点火发动,扬长而去,送给了小乞丐一脸的免费尾气和雪沫。
(1926年后,t型车基本都配置了电子启动装置。)
小乞丐弯下了腰,缩起了身子,浑身在打冷颤,哆哆嗦嗦,试图哈出热气暖和些一下双手,口气吹出来都是冷的。
看了一下双手,手上全是冻疮,肿胖了不少。
身上穿的是塞满了杂草和破布头的棉衣,已经分不出颜色,头上一顶破草帽,还可以挡一下雪花。
耳垂很厚很大,冻得像佛耳一样有福气,脚上的大拇指不甘寂寞,红红的冲出了麻布裹着的布鞋。
“嘶~“
倒吸着冷气,肚里没有食物,就没有热量供应,失温意味着冻僵,只会给悲惨的世界添上微不足道的一根鸿毛。
张爱国,男,18岁,小名小跳,父母希望能够跳出农田地里,从农民变成读书人,也能被人称作先生,受人尊敬,听说一个月能挣200块大洋。
父母农闲时聊过一些先生的月例,不知从哪里听来的,当了真,眼里全是憧憬,替别人操碎了心,200块大洋怎么花的完啊,那得多重啊,一个褡裢能不能装得下,怎么拿?怎么花?顿顿都吃大白馍?养几个娃?娶几个小媳妇?
哎呦,原来读书还能改命,为了孩子的以后,怎么着咬咬牙也得供着上学堂。
12岁的张爱国蹲在地上听着父母的交谈,心中满是希望。
一个月,就一个月,才发现镇上学堂里都是有钱有权人家的孩子,大字没有认识几个,天天被捉弄,被欺辱,先生还骂朽木不可雕也,没有听懂,反正不是好话,比在家里过的还难,双重标准和饮食衣着的差距,经常的学堂霸凌,早早退了学。
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
天灾人祸,逃荒的路上只活了一个,忍饥挨饿,喝着免费的西北风,准确的说法,刚刚全挂了,就在一息之间。
跑过黑车,养过牛,杀过猪,干保安;
通过下水,拍过砖,做传销,缅北返。
心向阳光的五好青年张爱国来了,当过兵,只因没有3000软妹子,没有了有缘加持,注定拄不上拐。
是啊,我爱国,谁爱我呀。(致敬老舍先生)
被迫身披黄袍,手握72V电动,找到了感觉,很炫,能以50公里每小时跑120公里,可惜第一次充电就触了电。
回想起来,上完厕所,手上有水珠,如果不是手机滴滴的提醒,送货时间要超了,好歹也要在身上抹一下。
最后的一单,男客户买的多是刀具,有多用刀,砍骨刀,切片刀,美工刀,一捆细铁丝,还有一把多用剪。
如果不是有剪刀,张爱国都不想去送,怕惹一身骚,万一呢,是吧,万一呢,以后怎么吃肉?
难道是老天爷看我不顺眼,让我来受罪的。
为什么啊?
为什么不是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老子冤啊!
“阿嚏”
张爱国活了过来,魂穿和这世的身体开始融合,遭罪啊,手脚冰凉,浑身上下里里外外,只有心脏是热的,才开始泵动。
翻了一翻现在的身上,空空如也,这衣服符合当下的潮流,引导着社会大多数人的穿衣风格,补丁加上裂开的口子。
活动了一下手脚,跳了几下,头上的草帽掉了,血液循环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