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晋和侧福晋叫九阿哥在香轩阁给打了!”
☆、CHAP 8 香轩阁事件(下)
紧闭大门的香轩阁二楼正发生着就要流血的暴力事件。
九阿哥胤禟踢开脚底奄奄一息的春香,一步步朝挡在年小蝶身前的四嫂那拉氏逼近,嘴里狞笑:“嫂子,这可不关你的事,再不让开,我可就不止一巴掌那么简单了。”
年小蝶盯着那拉氏侧脸的红印,心中满怀愧疚,扯扯女人的衣服,哀求道:“别管我了,这个男的发酒疯呢。”
那拉氏另一边的钮钴禄害怕地退后两步,一手按住小腹,犹豫地看向正福晋,“姐姐,我看我们还是先走吧,回去叫四爷来整治他。”
酒劲上来的胤禟仰天打了个饱嗝,不在乎地拍手大笑:“四爷?老四他算哪门子的爷?论血统的高贵,皇室嫡亲的我额娘就是高飞在蓝天的天鹅!他老四的母亲不过是蒙古草原一个只懂得放羊喂牛的乡巴佬!”
“太过分了!”那拉氏气得红了眼,看了看半边脸被打得红紫的侧福晋,一把抓住她的手,小声道:“多铎已经回家报信去了,我们可要顶住,不能让小蝶受了半分委屈。”
钮钴禄氏暗地咒骂,这丫头分明是个外人,不沾亲,就算带故四爷与她哥哥交好,也没必要这时拿身家性命来担保,想着已被拽着一并挡在了小蝶身前,虽然不愿意,可也没有办法,只得心中暗自记恨身后的少女,心想若是肚子出了什么事,罪过可都要怨到她一人头上。
“哟,不像黄脸婆的这位必定是新纳的侧福晋了吧,那天喝喜酒我没去,现在想想可真有点后悔了。”轻佻的言语逗弄得女人脸庞绯红,更增秀色。胤禟酒后色胆包天,竟是伸手朝女人的脸蛋摸去。
钮钴禄氏害怕地侧身用力躲闪,身体扭成了一道麻花,吃力地躲过狼爪。
胤禟占不到便宜更是不甘,借着酒劲,张开双手就要搂抱,却听“九爷!”香轩阁的老板薛大娘叫嚷着带着谢小云和她妹妹谢小风气喘吁吁地赶来救场。
四十出头风韵犹存的薛大娘一身红白相间的金边牡丹花纹,嗲着沙哑的喉咙说:“我说什么贵客这般大的动静,原来是我们常客九爷您大驾光临!您什么时候要来看戏听戏都成,只要您言语一声,我这香轩阁整个场子就为您一人开着,小云小风两姐妹别的戏不演,单听您一人的吩咐,嘿嘿,上回您不是说了,要让这姐俩陪酒作乐的嘛,那回子正巧她们赶镶白旗老族长的戏台去了,没给您留下空隙不是?我原本就想托人到您府上递帖子给您赔不是来着,这么巧,您今儿正好来了,来来来,我做东,已经给您在西边包厢开了一桌酒席,您爷就请给了脸,赏个光?”
男人眯着眼,大骂,“嘟嘟囔囔好不烦人!”回头叫侍从给叉了下去,盯着白嫩的谢小云姐妹看了看,又看了看钮钴禄氏和小蝶,放声大笑,“今儿倒是栽倒在美人堆里了,真是痛快!”两手各自搂住唱戏两姐妹,吩咐着人拉扯住另外两个女人就往西边包厢走去,身后传来那拉氏的叫骂和春香细细的喘息声。
“来,你们俩个坐这儿。”推着谢家姐妹坐下后,满身酒气的胤禟两手按在了小蝶肩膀,凑近钮钴禄的发间,仔细端详了两人,端起酒杯,“来,从最漂亮的开始喝!”说着,对着小蝶的嘴巴灌了下去。
什么味道!年小蝶喉咙间麻辣辣的一股刺痛,差点没吐出来,古代的北京二锅头的度数至少有六十度。对着自己一边发誓一边连声咳嗽,想把咽喉间那股子呛人的味道给咳出去,转眼回头却见钮钴禄氏拼命地对着胤禟摇头,水汪汪的杏眼中滴落下颗颗晶莹泪珠,“小叔叔,你就饶了我吧,我……我真的不能喝烈酒……”
“放屁!”胤禟刚干了一海碗烧酒,红通着眼捏住女人的下巴大骂:“你平常也是这么伺候老四的?”说完,抓过桌上桔红色的一只大膏蟹往钮钴禄氏嘴里塞,哈哈笑着:“来,吃,吃了你就想喝酒了!哈哈哈,浓浓秋日赏菊吃蟹饮酒本就是一桩雅事,今日这后两桩都占了,就是这菊花没法赏了……”说着,对着四个女子眼珠一转,拍手又是笑了,“菊花?菊花又何足道哉?你们眼前几个可不就是花一般的人儿么?好好好,九爷我今日可就要把这附庸风雅的事情都做全了!”说着,朝一脸害怕的谢小云谢小风姐妹张开了双臂,直接扑了过去。惹得两个女孩尖叫着冲到包厢门口拍门叫唤。
一手抓着酒壶,一手捏起酒杯,胤禟挥起金银丝线交织印花的衣袖,又朝尖叫中的谢家姐妹冲了过去,在两人被吓得如小兔各自蜷缩在屋子一角垂泪发抖时,男人啪地一声扔掉了酒杯,酒壶对着脖子倾倒,咕嘟咕嘟地酒水冒泡声中仰天狂笑:“痛快!痛快也哉!”
笑完,一把扔了酒壶,朝正一步步退缩相互拉住彼此的年小蝶和钮钴禄氏冲了过来,小蝶反应快,先一步钻到了椅子背后,钮钴禄氏却慢一步被胤禟逮了个正着抱在怀里,又羞又怕,嘴里反复在尖叫:“别过来,别过来!”
那醉鬼哪里管她,一手按住女人紧紧抱住,神情忽然有些异常,闭紧了双眼,嘴里喃喃:“小玉,小玉,我抓住你了,抓住你了。”说完,贴住女人的脸庞,动情地张开双唇:“你……你还记得我么?我可是一直也忘不了你……老是梦见你……”情绪渐渐平缓但人却仿佛进入到了另一个世界。一个自我感情得以张扬的世界。
钮钴禄氏在他怀里动也不敢动,脸色忽红忽白,尖着细喉咙小声地抗议:“小叔叔,你再不放开,嫂子可是没法活了!”
“嫂子?叔叔?”咒语般的激醒了男人,眼皮眨了两眨,好像做梦一般突然醒了,猛地一下子推开女人,“你,你不是小玉!”
踩着花盆底的钮钴禄氏失去了重心,倒退了两步仍然摇晃着身体,小蝶见了连忙绕过椅背从后边揽住她,却是力量不够大,被撞着往后摔去,钮钴禄重重地压在了少女的左腿上。
睁开眼,小蝶盯着女人被鲜血染红的裙摆惊恐地忘了叫喊,老天,这是什么?少女还不太清楚眼前究竟发生了什么,谢家姐妹中不知谁已嘶叫开:“快来人哪,侧福晋小产了!”
钮钴禄氏微微睁开眼皮,茫然地看看周围,脸色苍白地竟又昏了过去。
男人彻底地清醒过来,立即冲着堵住包厢门口的两个侍卫大叫:“快,叫大夫来。”
话音刚落,一个动听的声音大声传来,“我说糖豆,你又闯什么祸了?”吱呀一声包厢大门打开,一双纤纤玉手用力掰开仍在发愣的两个侍卫硬生生地从人缝里挤了进来,竟是一位少妇!立即,被包厢内的混乱和鲜血吓倒了。
旗人打扮的她食指点着胤禟,破口大骂:“老九,看你做的好事!”
胤禟盯着她的脸一呆,失去了方才所有的神气,整个人泄了气,又好像一个被大人逮着做错事的孩子,双手交叠着下垂,任由脑后披散的长发遮盖住脸部的五官,低下头看自己的脚尖。
“老九,过来!”少妇一撇嘴,胤禟立即直挺挺地跪了下去,叹口气,少妇站在他背后,双手十指张开梳理起他披散的发辫,同时嘴里埋怨:“什么人不好惹,偏偏惹到老四?等八爷回来,我瞧你好看!”说着,食指拇指绕弯绑好了发辫,瞅着陆陆续续一干丫环婆子侍卫的跟班,直把这个包厢站得没地方下脚。
老九?他不叫糖豆了?小蝶心中正纳闷,却见楼梯口胤禟的管家虾壳般捂着肚子扭着腿一拐一拐地跑上来,对着少妇磕头求饶:“八福晋,你可来了,快帮我们爷想想法子收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