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的烟泛着苦,她将视线挪到一旁,以保证床尾的人连她的余光都分不到丝毫。
先前给他拿手机的时候,烟灰落在了床头柜上的设计稿上,白色的纸瞬间烫出了一个小黑点,黑点四周是一圈黄色。她看见了设计稿纸上的烟灰,看了许久后,轻轻一吹,将它们吹落在地上。
她一直没动静,在床尾的男人也不催她,他没穿上衣,围着浴巾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从薛与梵的内衣下面找到乐谱,拿起靠墙摆着的一把吉他,懒洋洋的开始练谱子。
薛与梵被天花板的灯照得有点眼睛酸,突然想到自己来这里是准备和周行叙打个‘分手炮’,之后不联系的。
但一根烟灭了之后,她还是没说这件事,看着沙发上的人,她突然开口:“周行叙。”
被叫住的人停了拨弦的手,他不解的看向床上的人。
她抽烟的样子难看的要死。
她吞云吐雾着,问:“我们苟且多久了?”
“快一年了吧。”周行叙想了想,随后笑,低头继续看谱子:“还有,都说了那不叫苟且。”
薛与梵晚上在周行叙那里过夜的,早上起床的时候周行叙还没醒,昨天晚上她被周行叙折腾惨了,今天一大早老王找她还有事,修改论文的意见左耳朵进,右耳朵出魂都不在身上。
好不容易熬到十一点多回来睡一觉,中午刚过,就被吵醒了。薛与梵在宿舍那张床上翻了个身,身上的酸痛即便是现在睡得迷糊的时候都能清晰的感觉到。
薛与梵起身,抬手拉开蚊帐,其他三张床上的蚊帐都没有放下来,薛与梵低头往下看,也没有人影。
只有阳台门开着,只有一个屁股撅在那里。
是她室友,方芹。
薛与梵从上铺爬下来,每一个动作都牵动着身上的肌肉,疼得她全程痛苦面具。
从架子上拿出洗漱用品,嘴里叼着牙刷,迈着打颤的腿走去阳台。抬手往方芹的屁股上拍下去,顺着方芹视线的方向朝楼下望去,是学校乐队社团在路演。
演出的地方就在宿舍区旁边的篮球场。
昨天晚上进行‘生命大运动’的时候,薛与梵迷迷糊糊听周行叙说了一嘴,还问她要不要去看,薛与梵当时趴在床上,就剩喘气的力气了,也没回答他去不去。
他老神在在的在完事后,嘴里叼着根烟还练了半个多小时的谱子。
薛与梵漱完口,拿着牙刷和牙刷杯,站在方芹旁边,手上还带着水珠,问方芹:“有这么好看吗?”
方芹晾衣服晾到一半,看见是周行叙那个乐队,手里的晾衣杆还没有放下:“那是周行叙,你觉得呢?帅哥一枚,还会弹吉他。就是写歌水平一般,不过人长得帅就足够了。听说大一的时候有经纪公司挖他去当艺人,可惜帅哥没去,毕竟帅哥家里不差钱。”
薛与梵有听过这件事,但那是周行叙,要是当艺人,也是黑料一大堆的艺人。
方芹说大学最后一个学期最后两个月了,再不看以后就没机会了。
“对了,你昨天不是说要结束家教的吗?”方芹突然想到:“那昨天怎么还没赶得及回来?”
薛与梵和周行叙‘苟且’这件事从大三下学期开始,因为总是和他晚上出去办事后,累得不想动,就总是夜不归宿。
后来她干脆和室友谎称她找了个在隔壁区的高昂家教工作,因为远,有的时候晚上补课她就不回来了。
“没成功。”薛与梵揉了揉腰:“我亲力亲为将他训练得太好了,舍不得。”
方芹笑了,她还要继续看周行叙他们的乐队表演,她刚想再和薛与梵说话,但一回头薛与梵已经回宿舍里面了,站在上铺的扶梯上,样子看上去又要继续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