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大一怔,回头望了眼一直劝说阿烈回去的玉破禅,无奈地道:“小前辈,什么事能给婚姻大事让路?将来做了老姑娘,有你后悔的了。”
金折桂对阿大的话一笑,骑着大黑,先众人一步回到营地,进了营地,先缠着郁观音说:“娘娘施舍我点热水,叫我洗个澡,都馊了。”
郁观音伸手点着金折桂的鼻子,“情郎来了,就爱干净了?”叫人去弄热水来,等金折桂在她的帐篷里脱了衣裳泡在热水里,将自己珍藏的干花撒了一些在浴桶中,然后拿出一张地图来,“丫头,这是柔然人的帐篷。这一箱子,是拓跋部落的信物,你偷马的时候,给我把拓跋部落的东西撒在那边。”
金折桂泡着热水,解散头发直接在浴桶里洗头,看向郁观音拿来的一匣子东西,直接道:“娘娘为什么不出去了?”
“怕有人追来。我可是草原上女人的众矢之的,男人的至上荣耀。”郁观音摸着脸笑了。
“那我们不如冒充柔然人,先在拓跋部落露头,叫拓跋部落以为你这至上荣耀落到柔然人手上了,引着拓跋部落的人冲柔然要人。趁乱,咱们再偷马?”金折桂趴在木桶上说。
郁观音稍稍犹豫,果断道:“好。拓跋王一直冷眼旁观,柔然才会没有忌惮地在草原上肆虐。如今看柔然欺负到他们头上,他们还能不能沉住气地冷眼旁观。”
“嘁,娘娘跟范神仙一样,最爱装作大义凛然。你早先不也冷眼旁观吗?”金折桂笑了,慢慢地揉着头发。
郁观音笑了,“偶尔本宫也喜欢行侠仗义。来,我给你挑几件漂亮衣裳。”说罢,先去金折桂脱下的衣裳里去搜蜘蛛,见竟然没有,心里想着莫非蜘蛛冬天里被冻死了?如此也好,她的顾忌也少了一些。又去箱子里翻出自己的衣裳,闻了闻上面的香气,丢在浴桶旁的架子上,叫金折桂洗完了出来穿。
金折桂擦干了头发,穿着郁观音的衣裳直接走出来,见玉破禅等人已经赶上了,就慢慢走过去,待瞧见梁松、阿大等人惊叹地看她,不禁想这群人真假,朝夕相处,此时就换了一身衣裳,就能叫他们惊为天人不成?将几人聚在一起,低声地说了她跟郁观音的算计。
玉破禅蒙着眼睛闻到一股幽香,想起自己上次在西陵城闻到这想起在做什么,不禁有些口干舌燥,赶紧拉下眼罩,借着擦眼泪将局促遮掩过去,泪眼朦胧中,见金折桂披散着头发,高高挑起的眼尾……又看其他人都有些不自在,赶紧伸手将正在说话的金折桂拉来,唯恐她身上香气被人闻见,就将她向帐篷外拉去。
“破八,你干嘛?”金折桂连声地问,赶紧将自己的手抽开。
“香气。”玉破禅在金折桂身上闻了一闻,“郁观音又给你放香料了?”
金折桂低头在手臂上嗅了嗅,依稀觉得这气味有些熟悉,多闻几次,就连她也不心跳加快。
“玉少侠?”阿烈的呼声响起。
眼瞅着阿烈要寻过来,玉破禅赶紧拉着金折桂躲在一个帐篷后。
“小姑娘,人家小情人说话,你去搅合什么?快跟我来。”郁观音柔声地劝着阿烈。
阿烈摇头道:“不,他们不是……”
“马上就是了。”郁观音笃定地说,玉破禅要是跟金折桂做出点什么来,以他的性子势必要娶了她;如此,金家定会要求玉破禅有个“前程”,玉破禅必定会回到玉家去做玉家少将军;有玉破禅做将军,对她将来的计划更有利。
听见郁观音、阿烈走开了,玉破禅松了口气。
金折桂扭头不明所以地看他,“破八,你……”依稀觉察到背着她,玉破禅某处已经起来了,赶紧跳开,此时也被香气熏得面红耳赤,唯恐玉破禅误会,赶紧说:“这香气跟方才不一样,我方才洗澡的时候,水里的香气……”忽地想到水里的香气跟衣裳上的香气混合了,立时就成了戚珑雪当初给她的香囊中的气味,心想果然是红颜祸水,身边少不了这些下三滥的药。
“我去换衣裳。”金折桂说道,走了两步,迎面遇上了严颂。
严颂晕晕乎乎地看着金折桂,脸上浮现出一抹绯红,“小姐,我、我……”心跳个不停,忍不住想挨近金折桂,向她走了一步,心跳的越发快了。
“严颂,你病了,快去歇着。”金折桂见严颂竟然中招了,伸手推了他一把。
“我一看见你,就心跳不已。”严颂又吸了口气,微微向金折桂侧头。
“心不跳的是死人。”
严颂一把抓住金折桂的手,“从此以后,我不叫你小姐了。”
“你们家早就不是我们家的下人了,不用再叫了。”金折桂心想严颂平时看着不是这么奔放的人,怎么中了招后,会这么奔放?
“我以后叫你……”
“走了。”玉破禅拉着金折桂就走,才要送她回帐篷,就见许多人聚在帐篷前。
金折桂想着自己要带着催情药,一路从梁松、阿大等人跟前走过,然后看着他们困惑地对她“发、情”,不禁头都大了,若果然如此,那以后就没脸见人了。
“走。”玉破禅也想到这,拉着金折桂就去寻大黑。
“折桂,你哪里去?”严颂紧紧地跟上,自言自语道,“我身上好热,这是怎么了?”
“你病了,去冷水里泡一泡就好。”金折桂扭头去跟严颂说。
严颂见金折桂扭头,赶紧迈步跟上,忽地伸手去拉金折桂,“折桂,你等等我。”
“等你个头。”金折桂懊恼地说,偷偷瞥一眼玉破禅,将他的手也甩开,“我去河谷上游洗一洗。”心里恨不得对郁观音千刀万剐,喊了一声大黑,等它过来,翻身上马,就纵马向河谷奔去。
玉破禅赶紧牵了马。
“我也去。”严颂主动地往马上爬,然后恢复了一丝清明,茫然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