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天伶大惊失色。原本惨白的神色,瞬间,恍若死去几日的尸,益发深白着。
“爷,你居然──”宇天伶喊。
原来发声者,就是宇天伶乃父──朱殿!
“你知道?”识一青觑着朱殿。
“我知道。咳。”
“说!”
“这个嘛…老夫有些条件儿。”
“你说。”
“咳,老夫要识先生全力护送我,到安全的地点!”慢慢的,朱殿走往识一青。
“没问题。”
“爷,你居然这么狠?”
“女儿啊…这不是狠不狠的问题。而是活不活得下去的问题。性命攸关啊…”
“你、你、你──”
“算爷对不住你罗…咳、咳!”朱殿说道。
识一青两眼盯着朱殿,冷冷的,“你可以说了。”
“是。”朱殿拱手道,“答案终究得揭盅。这孩子的父亲,就是迂──”
也不知哪来的力气,骤尔间,宇天伶飞快地挐出暗藏怀里的匕首,猛冲过去。用力一掼,将匕首深深地直插入朱殿的左半身腹背。趁朱殿不备,宇天伶狠命地捅了他一刀。
朱殿痛得狂吼:“贱婆娘!”回身就是一掌奔去,硬生生砸入宇天伶的胸坎。
本已负伤甚重的宇天伶,登时被击得喷血倒飞,足有五公尺。
“爷──我就算──死──亦要──拖你一起走!”
“哈、哈、哈…”
“爷,你狠──天伶就要──比你──更狠──因为我是你的亲生女儿么──”
识一青扑前,紧紧抓着朱殿,问;“那人究竟是谁?迂?什么迂?迂什么?”
“那人是──”朱殿颠颠倒倒的,宛似一个全身机关都被拆散的木娃娃。
宇天伶又挣扎得爬起来。她眼底的杀意,撑持着她那和破碎支离的身体。
“──是──迂──迂──”歪歪、斜斜、歪歪、斜斜、歪歪、……
终于!
朱殿气绝当场。
宇天伶见朱殿横生生的往后就倒,喜开了颜,像是残零之花最后一分的美靥。
“这个秘密,只有天伶知道了。除了──”
“这孩子──不是你──也不是──他的──”
“──不是──只有──我──”宇天伶的眼眸底,闪烁着晶亮的秘密。
“那,我,呢?!”愤怒自识一青眸子腾腾地焚烧起来。“我──在什么位置?”
宇天伶的身子,软软倒下,“天伶对不起──你的厚爱──来生──再──”
“不用──”识一青摇头。他走向宇天伶,拥着她,“不用来生。现在就可以。”识一青的手,按上宇天伶的头。“既然,生时,你不是我的。可死后,却也要是我的──只能是我的。伶,我会将你当作菩萨一样供奉的。生如是。死后亦如是。”
宇天伶凄凄的笑了。“可怜这个孩子呀…未出生──便死了──也好──干干──净净的──不用受我的累──染着──坏的名声──”宇天伶摸着自己隆起的肚,十分之怜寞的,“孩子──做母亲的──亦──对不起──你──让你──从被期待──到被诅咒──为娘的,又怎舍得──你还是──随娘去了罢──好么──希望来世──娘还有──机会──见着你可爱──的面容──而不只是──在梦底──”
识一青看着宇天伶,两眼深深的恸。
“一青──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