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穴”以香气七散为体、[香传千里]为用,两者相互佐辅,方可达致败敌克人的效力。香气七散制成粉末,平时放入【迷月香之流】特有的迷香囊内。使用时,以[香传千里]的内劲摧发,顿时挥发为气体。而后,香气渗入敌人皮下,自会沿着经脉钻入,瞬间游过身体大小周天,而在某些特定的穴位,发生该有的效力。真可谓神不知鬼无觉。难怪连[罪]都着了道!
月心瞳所属的【迷月香之流】,内部分还有两大系统,一谓之【月统】,一则是【香系】。而【香系】之中,[香髓洗魂]堪谓之武术瑰宝。相对的是【月统】里,融会【太乙门】[太乙两极意]的[月极惊狂]。二者并列【迷月香之流】的两大艺业。
其实,在月心瞳的祖父月修令之前,【迷月香之流】并无歧出【香系】、【月统】。只是,月修令天生对香气特别敏锐,且武术天份又远远高于同侪。因斯,很快的,就成为【迷月香之流】的中心领导人物。当时,【迷月香之流】由几名派内高手合组的【核心】共治。然则,渐渐的,月修令各方面的表现,让【核心】开始于【迷月香之流】隐没。终于,在月修令结合[太乙两极意]和[惊月狂],而创造出[月极惊狂],统治彻底革除[惊月狂]每隔二十八天,练功者即发病全身瘫痪达五小时的弊处后,同治【迷月香之流】的【核心】宣布,奉月修令为门主,而功成身退。
月修令任门主之后,亦不让门人失望,立即成立一个【香房】,专研发展新的技艺。而在三年后,[香髓洗魂]乃正式诞生。且大大的震撼武林。亦是那时候,【迷月香之流】才逐渐摆脱〈邪系〉的系统划分,慢慢地被归入〈道派〉。就在月修令以高龄九十九仙逝之后,门人感其泽厚,乃一致公议推月修令之子,即月心瞳之父月巨寒为继任门主。并分【迷月香之流】为两支系统。一改【香房】为【香系】;另一则是意为原本门内正统的【月统】。然则,无论是【月统】或者【香系】都由门主治之。是以,两大系统其实是名目上;纪念的意义,大于实际运作的价值。且由于月修令的功绩,着实太过卓越,因之自月修令后的门主,皆称“令主”,以怀想远纪月修令的不世功艺。
而关乎【香系】实为感念月修令而立的证据,便在于[香髓洗魂]此一奇功上。自月修令创出此等异艺后,除却他之外,竟无一人能够使得。当然并不是说【香系】的专研,并无效用。比方香气七散,便完全由当时还是【香房】的小组们所探掘、调配出来,再经过月修令稍加改正而成的。此外,【香系】还开发出不少技艺。只是,再怎么说,[香髓洗魂]都是足可和[月极惊狂]并名的密功绝艺。可【香系】居然无一人能够功成。这不免有些尴尬。照理说,【香系】虽研发不少巧艺出来,但再怎么样,亦拍马难及【月统】历经千年历史长河所传下的百种技法。因之,当时江湖人纷纷嘲弄【香系】不过是虚置耳,【迷月香之流】乃徒画添足罢了。
而武林人的嘲弄,让第一任令主月巨寒脸上可挂不下来。这亦导致月巨寒甫登任,便于派内两大支系颁下一旨令,言说:谁人能够功成[香髓洗魂],便可独然于派内,终生免于听令主之号。
到底说,[香髓洗魂]不是对香气特别敏感、灵触的人,还真练不成的。所谓“香髓”,即是在于一种神髓的掌握。而香气飘忽难度,纯属一种气体。要真能分辨之,且还得懂得如何使用,比方角度、份量、风向等等方面的配合,着实让人吃尽苦头。换句话说,能够练就[香髓洗魂]者,无不是对空间内气体的流动,特别有感悟的人。而偏偏,月巨寒想着要好生绑于派内的刁蛮女儿月心瞳,居然不吹费什么力气,便练成此功。这可让月巨寒不免暗自埋怨起他的亲父,竟何以如斯多事,创造出[香髓洗魂],以致惹出这末多事端。
总之,月心瞳实是【迷月香之流】的绝特人物。这点是殆无可议。亦难怪,她能名列《侠帖》。一切其来有自。万般皆有因。因果相缠。有如螺旋体的轇结。[香魂]的背景来历,可一点亦不逊于师承“元尊无极”的[铁·云]呀!
空中淡淡一抹香气,蝴蝶般的翩翩而去。
云飘对月心瞳有时而发的“蛮劲”,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之。只好苦笑。
商映罪则自从先前被电个浑身麻颤之后,便开始注意着。她见月心瞳右手在施放些“什么”,即相当的小心谨慎。只见她那两串银铃,振浪而起,光越耀灿地抨击于云飘光之剑的剑身。
[水愁流红剑行危],云飘微一侧身,剑光一层一层的洒将出去。
同时,发声。〈道派〉系统“束气为声”──如今已成零散状态,分落神州各地,再非所谓独一本宗状态的【元力之道】之[灵声细语],激起空气的阵阵涟漪,迳钻入商映罪之耳。
剑,绵绵。声,不绝。
剑与声的合击!
光挑到铃铛。
炽白的银,和糜烂的银──犹若龙卷风和暴雷的扑袭──肢体相互的轇缠之状。
月心瞳见云飘张了张嘴,一直悬于耳傍内外的铃声浪语,似乎略为平息些。她便懂得了。月心瞳一点枝桠,人劲冲而起。宛若月之仙子曼舞于弥空风雪底,既清皎,却又似乎带点黑暗的神秘味。柔艳的紫巾,长长的舒出。且开口──
[香潇玉韵]。“化劲解语”。〈邪系〉系统。
月心瞳亦展开音攻。她撮唇逼出一阙曲──秋冬之际;湖边;笛音嘹喨………
三人迅快地于树梢上动作。天雷地火、飙电疾风、兔起鹄落。瞬忽合、瞬忽分。
宇凌心焚书在手。[焚剑之篇]与及[正意浩然功]。雪白的剑身底,隐隐流有一抹深艳──一大块从壁上剥落的红髹漆──深深然,一如红血石观音。艳且清。彷若不可亵渎:宛若天成。却又入世至极:雕工细密。两种样态的极端。
识一青掣枪直往,冲开翻涌的烈劲,杀往宇凌心。
宇凌心双脚一错,腰身一侧,人滑到识一青的左方。
识一青右手松开,左腕一拉,银枪左拖,照宇凌心的腹部打去。
宇凌心焚书一擦,直来直去,刺往识一青的眼部。
识一青左手亦放开,用劲崩了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