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了?”老邢那双雷达般的眼睛将他从上到下扫射一遍。
“厕所拉屎。”陈景元吊儿郎当靠着墙站。
“这节自习快上一半了你才回来,你还拉屎,吃完时间都够了。”老邢的咆哮直接飘进教室里。
陈景元嫌弃地扇扇风,“咦~有辱斯文。”
“你还给我装上了,说,是不是有女生跟你表白,你还接受了!”老邢叉着腰质问道。
陈景元神秘一笑,“差不多那意思。”
“什么!”老邢瞪大双眼,音量不自觉提高,“你还真敢答?”
“别以为你现在年轻貌美小有姿色就挥霍,我告诉你,以我教书三十年的经验发誓,没有内涵脑袋空空的草包最后都会被始乱终弃。”
“你现在给我安心学习,提升内涵!”
陈景元捂住他的嘴,“嘘,不准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最后陈景元是被老邢踹回教室的,他本人脸皮厚,跟没事人似的,班上同学心里掀起轩然大波,刚刚老邢说什么“年轻貌美、小有姿色、始乱终弃”,好像嗅到了大瓜的味道。
距离高考越近,教室里的学生留得越晚,一直到保安来催促才肯走。
现在是冬天,不用每天都洗澡,郑妙谊会在教室里学到挺晚才走。
眼看着马上保安大叔要来了,她活动了下僵硬的脖子,起身收拾书包,刚站起来,余光瞥到了最后一排。
陈景元还在。
“快熄灯了。”
陈景元听见她的声音后抬头,郑妙谊特别怕冷,即使在南方的冬天,她在校服里面穿了毛衣和羽绒服,整个人像小面包。
他眼眸低头,“嗯,马上就走。”
“信……你看了吗?”郑妙谊有些为难地开口。
“看了。”陈景元拿了包起身,瞬间变成了居高临下,“你放在桌上,差点和其他的一起扔了。”
“那应该放在哪里。”
陈景元看着她笑,“当然应该亲手交给我。”
他实在是越来越难以招架了,郑妙谊这样想。
每天最晚走的班长早就溜了,教室剩下他们俩,关了灯又关上门窗,陈景元说:“走,我送你回宿舍。”
郑妙谊看了下手腕上的时间,“不用了,现在很晚了。”
“怕什么,反正我熬夜达人。”
此时的校园空空荡荡,也就远处的凉亭看见学生拿着课本在背诵,两人并排走了,靠得很近。
“其实,那时候我欺负你是故意的。”
郑妙谊看他,他硬着头皮说:“你长得太可爱了,又总是跟在你哥屁股后面,我就想欺负你。”
郑妙谊觉得他太过分了,欺负人还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你在村里没待几天就走了,我每天都想着等你过年回来要怎么欺负你,可是你好几年都没再回来。”
陈景元不好意思地摸摸头,“小时候挺幼稚的,以为你生气了才愿意回来的。”
“没有,那时候我家买房了,在新房过了好几个年。”郑妙谊解释道。
到宿舍楼下了,他们都知道,该分别了。
陈景元清清嗓音,“那个,今天平安夜。”
说着他从校服口袋掏出一个东西,手掌张开,真是——
令人大跌眼镜啊!
郑妙谊有些不敢相信,“不、不锈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