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禧嘴里说了一句什么话。
反正是一句外文。
我也听不懂。
到了医院门口。
已经晚上九点了。
天色很暗,路灯朦胧。
仁济医院在香江河畔。
江边晚风一吹。
身上凉意阵阵。
几人也没打车,在路上默默地走着。
我问夏禧,刚才在临走之前,对几位樱花国人说了什么。
夏禧说道:“哥们说的是韩文,意思这帮孙子改天要落我手里,老子一定要为国争光,捶死他们!”
我心中打了两个寒颤。
第一个寒颤是,如果那帮人当中有懂韩文的人,大家就彻底完了。
第二个寒颤是,如果换成我刚认识夏禧之时,他说这句话,我会觉得这家伙是铁骨铮铮的男人,可现在……他是老司理的义子,干了不知道多少贩卖祖宗遗产、伤害华夏文脉的生意,这种话从他嘴里说出来,讲不出的刺耳。
我没吭声,冷冷地瞅了他一眼。
夏禧非常聪明,立马觉察出我什么意思,冷笑了一声:“你觉得我没资格说这话?”
我毫不客气:“对!”
夏禧闻言,罢了罢手,用手挡着风,点着了烟,深深地吸了两口,吐出烟圈,帅气的脸布满深邃的忧伤:“我来到这个世界上,只带着纸、绳索和身影。为了在审判之前,宣读那些被判决的声音!告诉你吧,世界,我--不--相--信!”
讲完之后。
他将烟头狠狠地甩在了地上。
用脚踩灭。
打了一辆车,直接走了。
他的侧脸。
在夜色之下。
显得愈发迷蒙。
小竹问道:“哥,夏哥刚才说的是什么?”
我回道:“北岛的诗--《回答》。”
小竹大眼睛忽闪:“我总觉得,夏哥不是一位单纯的坏人。”
我转头看着小竹。
小竹神态有一些拘谨,低声问道:“哥,我是不是话多了?”
我摇了摇头:“《回答》这首诗,有两句比夏禧刚才念得那几句更出名。”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
小竹问道:“什么意思?”
我回道:“无论单不单纯,改变不了好坏的本质。”
小竹像一位小学生,点了点头:“噢。”
我们回到酒店之后。
发现夏禧没回来。